然後又是冷战。
忘了哪一次,陈禹在另外一个市进行一场法庭辩诉,结束之後,陈禹才看手机,手机里是一大堆的信息轰炸和电话,全是白闵京的。
他连忙打电话给白闵京,白闵京秒接,像是在等着他。
“陈禹,打雷了。”白闵京的嗓音哑的吓人。
陈禹突然就不知道说什麽了。
他知道白闵京是想让他回去陪他,但他现在根本走不开,辩诉的不成功,他还需要找委托人去准备其他证据。
陈禹的沉默将白闵京变成一个疯子。
“为什麽不说话我说我很害怕,你为什麽不说话”白闵京哑着嗓子歇斯底里。
陈禹揉揉太阳穴,哄他,“闵京,打雷是不可怕的,你只要安静地待在家里就行……”
“不是的……”白闵京的语气开始发抖。
“打雷很可怕,下雨也很可怕……”
“我害怕,哥。”
陈禹哑言,辩论了一天的脑袋疼的厉害,他站在街角,突然很想抽烟。
“闵京啊。”陈禹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哥现在在其他城市,回去要很远,哥现在走不开。”
白闵京沉默了几秒,冷冷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陈禹头疼的咬着烟,却没点燃。
他发现自己完全和白闵京讲不通。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麽有人能怕打雷到这种程度,他漠然地觉得白闵京是在作。
“这是不能的闵京。”陈禹言辞理智又肃冷,“你明天还要去米兰,不许冲动,你是个成年人,确定要做出这种幼稚的事吗?”
白闵京沉默了很久,那边似乎又打雷了。
白闵京嗓音冷的要结冰,带着一点哭腔。
“陈禹,我说我很害怕,你为什麽不安慰我”
“你不爱我。”
白闵京挂了电话。
陈禹蹲了下来,烦躁地抓乱了头发。
怎麽就又不爱了。
陈禹都不知道白闵京到底要怎样去爱他。
他的不安,害怕,敏感,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刺,扎在陈禹的身体里,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这些刺是怎麽来的呢?
陈禹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工作,最终还是心软,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家。
家里很安静,陈禹打开房间门,按下开关,房间没有人。
陈禹熟门熟路的打开衣柜门。
这个衣柜门很大,里面没有挂衣服,只是个空落落的壳。
白闵京就躲在柜子里面,他把陈禹的衣服都拿了进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埋在陈禹的衣服里睡过去了。
他睡的不安稳,身体一直在抖,睫毛湿漉漉的,上面还沾着泪珠,眼尾红红的一片,应该是哭了很久。
他那样高的个子,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猫。
陈禹的心突然就软成一摊水,他疲惫地坐在了地上,支着一条腿,脑袋枕着膝盖,偏着头看着白闵京。
他就这样看着白闵京,看了很久很久,最後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