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垂落,遮挡了寝殿里的烛光。
拔步床里,沈银翎被陆映放在柔软的锦被上。
她张开双臂挽住陆映的脖颈,十分主动地贴上他的薄唇。
“陆映哥哥……”
红鸾被翻。
少女凝白的肌肤和正红色绣凤凰锦被相映成辉,她含混不清地喊着男人的名字,眯起的凤眸里尽是湿润潮意。
粉嫩的指甲隐忍地挠过陆映的脊背,留下几道浅淡的划痕。
情到浓时,她被撞的仰着脖颈眼神涣散:“陆映哥哥……妹妹知道了要生气的,只怕要打死臣妇……”
她含着泪蜷缩在陆映怀里,逃无可逃地承受着他的宠幸。
一边是欲生欲死,一边是对沈云兮的害怕恐惧。
仿佛世间唯有陆映,才是可以供她避风的地方。
陆映垂眸看着身下的美人,眼底尽是嘲弄:“你怕她?”
“怕的……”
“既怕她,又为何故意在她的寝宫里勾引孤?”
“臣妇没有勾引殿下——”
女人的解释被残忍地打断。
陆映愈变本加厉:“没有勾引?嗯?”
沈银翎哭得厉害,只得娇娇弱弱地承认:“是臣妇故意勾引殿下,殿下饶了臣妇吧,臣妇再也不敢了……”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应当很满意沈银翎这副模样。
但是,他的心脏深处却弥漫开了奇怪的情绪。
他眸色沉黑,喜怒莫辨。
于是后半场只剩无言。
沈银翎在东宫待了两日。
她随意使用沈云兮的东西,又在临走之前取出一枚香囊,悄悄放在了床梁上方。
是一枚黑色香囊,在甘州,这种香料常常会用作房中的避孕之物。
但如果闻久了,比如连续闻个一年半载,就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更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终身不孕。
这是她送给沈云兮的礼物。
但愿她会喜欢。
七夕当日,沈云兮终于抄完三十卷佛经。
她从盛国寺摆驾回宫,回城之后直奔殷珊珊的冷饮店。
天气有些炎热,前来购买饮子的顾客排起了长队,正焦灼等待之际,却看见太子妃的轿辇抬了过来,轿辇四周垂落薄纱,坐在里头的女子可不就是太子妃。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殷珊珊,她匆匆跑出来,诧异道:“太子妃?”
诧异过后,她不禁得意洋洋:“难道太子妃娘娘也是慕名而来,想尝尝臣妇店里的冷饮?上回话本子的事,是臣妇的错,作为赔礼,今儿本店冷饮太子妃可随便畅饮,全部免费!本店的特色招牌是冰樱桃汁,太子妃可要点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