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金大言不惭:“本来给我儿子的,便宜你了。”
书房里家铭耳尖,出来一句:“我谢谢你。”
【取名】
琪琪一岁了,小夥子长得标准好看,跟年画娃娃似的,奶奶为了日日看到他,搬到了赤莲湖别墅同我们一起住。
这期间,霍家铭没少挨骂。
琪琪的大名是霍迎娶的,一日通话时,家铭问他叫什麽好,喊他来定。
我的婚礼,我的生子时刻,霍迎都在国外。
他果然是最狠心的爸爸。
“叫霍昭吧。”那时电话那边的霍迎道。
家铭也没问为什麽,就回一句:“好啊,就叫这个。”
“东方入我房,昭昭有神明。”杜甫有句诗就是这个。
我忽然有些感慨吃味,我的名字不是他取的。
两年了,他还不回来。
【归来】
那日春晴,西津湖春光潋滟,我坐在冰淇淋店外的白色藤椅里,琪琪脾气越发有些见长,总是无缘无故哭闹,家铭刚一离开,他又开始了。
我看着这小恶魔,觉得上辈子我就是欠他的。
“你到底要干嘛?”
“……”琪琪小葡萄似的眼睛盯着我。
我瞪着他。
他感到委屈,撇着嘴立马要哭。
我来了火:“你哭个试试,没完没了还!”
“哇啊啊啊……”他真的哭了,我又开始心疼。
哭声不停,越来越大,瞧他哭得哽咽满脸通红,这几日我挤压的烦躁情绪一起爆发。
“哭哭哭!你要赶着去投胎麽,不想我当你妈直接说,天天这样作给谁看?”
周围开始有人望向我,对我指指点点。
我更加来火,失去理智:“看什麽看,孩子哭闹没见过吗?!”
说完,我的眼泪止不住要飙出来。
我心里焦躁不已,左顾右盼,家铭买个冰淇淋怎麽还不回来。
琪琪还在哭,泪水跟小珍珠似的一颗一颗。
他哭得实在可怜,我受不住,也不管不顾趴在桌子上哭。
哭了有那麽一会儿。
渐渐我察觉到我儿子安静下来,我一惊,别是哭岔气了吧,我腾地一下直起身。
然後我看到了霍迎。
他正将琪琪抱在怀里,慢慢地,温柔擦拭着他的泪痕。琪琪乖乖靠在他怀里,如同以往我依偎的姿势。
我呆望着,满脸泪痕,头发乱糟糟的听他回应:“他不喜欢在小车里坐着,他要人抱。”
我酸了鼻头,半晌,冲他骂道:“娇气!”
霍迎哄着琪琪,看了我一眼,道:“你也一样,你的儿子,当然一模一样。”
“……”我失了语,更加委屈。
“怎麽了?”
这时候家铭回来,手上拿着两盒冰淇淋。他见到霍迎竟一点也不惊讶,只看着我,将冰淇淋放下,拉我起来抱进怀里。
我的丈夫在哄着我。
我觉得理所应当又有些心酸。
我很小的时候,霍迎就从没哄过我。轮到我儿子身上,我可耻的有些嫉妒。
四年了,他一点没变,只是鬓边多了些白发,面容还是那样温隽雅致,如这西津湖的春江湖,悠悠荡在心怀。
自他走後,自我跟家铭成婚,我再也未梦见他。
“我抱着琪琪,你牵着清儿,回家吧。”霍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