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后,贺宴靳大笑出声。
士兵们随即将阿呦从珠帘后带到贺宴靳跟前。
“你竟然没死,真够命大的。”
“三年前没死,可不代表现在不会。”
“牵连到我,你死多少次都不够偿命的。”贺宴靳眼眸闪过杀意。
说着,阿呦身旁的士兵就拔剑放在她的颈间,作势要杀她。
阿呦不为所动,只失神地望着他,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她手里给吴婆带的药材和豆饼却紧握不放。
“不过,本将军不愿意淌你这滩浑水,要是你死了程妄查到本将军头上,也是大麻烦。”
“将她扔出去,远远地。”贺宴靳摆摆手道。
说着士兵们推搡着她,就将阿呦赶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贺宴靳手撑着下颌,笑着轻声呢喃道:“有趣。”
阿呦用力握着手里的药材和豆饼,指尖发白。
她来不及犹豫,只能疯似得跑着赶到吴婆身边。
吴婆已经奄奄一息,咳出的血将她的衣襟染红一大片。
阿呦看着眼前的一片绯红,蓦地想起自己吐血身死那天,那剧烈的疼痛仿佛又清晰地出现在她身上。
像鬼魅一样将她包裹,透不过气的绝望。
她无助地抱紧怀里的吴婆,眼睛已经干涩再也哭不出眼泪。
“阿婆,阿呦买了豆饼,我们尝尝好吗?”阿呦哽咽道。
吴婆已然痛苦地说不出话语,却仍旧慈爱地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注视着这个苦命的姑娘。
阿呦为吴婆熬药,漆黑苦涩的药液像是她黯淡无光的命运。
吴婆艰难地喝下去后,陷入了深睡。
即使在梦中也时不时疼痛得发出呓语。
阿呦一夜未合眼,她放心不下,守着吴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