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别无选择,祁思悦腹中的孩子,是他无法割舍的血脉。
为此,他趁祁思悦手术期间,调动了全城医院所有的人脉资源,为祁意舒找血包。
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只为确保她能平安无事。
他不敢想象,如果祁意舒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怎样。
等祁意舒脱离了危险,他有好几次想去探望她。
站在病房外,隔着门上的玻璃,他能看到她苍白虚弱的模样。
他想推门进去,想抱抱她,告诉她,他也在牵挂着她。
可都阴差阳错一次次牵绊住。
祁思悦的病情反反复复,他不得不守在她身边。
公司里的事务也堆积如山,他必须尽快处理。
每次他抽出时间赶到医院,不是祁意舒已经睡着,就是她正在接受治疗。
温京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没什么,你要的烟花结束了,我早点送你回家吧。”
他试图掩饰内心的焦躁,可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祁思悦看着他的表情,知道她想起了祁意舒,眼底闪过怨毒。
她太了解温京淮了,他看似冷漠绝情,实则优柔寡断,最重感情。
祁意舒在他心里,始终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但她想着,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拿捏住温京淮的骨肉,来日方长。
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地将温京淮的心从祁意舒那里夺回来。
她会一点点,将这15年失去的东西,从祁意舒那里讨回来。
她要让祁意舒知道,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于是她笑着点了点头:“好。”
声音甜腻,像裹了一层蜜糖,却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几小时后,温京淮的车停在自家别墅前。
夜色已深,路灯将车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却又立刻被另一种情绪攫住。
想到刚刚和祁意舒的那通电话,强烈的不安如野草在他心底疯长。
他清楚地记得祁意舒在电话里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得他心口生疼。
他拿起手机,拨出了祁意舒的电话。
他想告诉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冰冷的机械音,温京淮紧握方向盘的时候因用力而泛白。
温京淮觉得很奇怪,祁意舒有个习惯,一旦电量到百分之30就会充电。
她从不允许自己的手机没电,因为她说,这样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可现在,她的手机却关机了。
认识她这么多年,她的手机从来没有出现过关机联系不上的情况。
难道是她在医院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温京淮猛地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他猛打方向盘,迈***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朝着祁意舒所在的医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她会不会是病情恶化了?
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甚至……他不敢再想下去,脚下油门踩得更深,车速表上的指针疯狂地攀升。
平时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压缩到了十分钟。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在路面上飞驰,甚至有几次差点撞到路边的护栏。
他顾不上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