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猎神
方落寒是私下里偷跑出来的,揍完人还得再回去,应如是看了方落寒一眼,方落寒心神领会,微一点头,走了。应如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宴席方向走,六皇子那儿自有亲卫善後,不用她管,她在竹林处看到了正等着她的易清月。易清月对她微擡下巴:“心里舒坦了?”应如是微微挑眉:“还行。”易清月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笑道:“还行?我看你分明就很受用。”应如是一笑,道:“是啊,当个纨绔多好,不用一天到晚地端着。趁年轻,这种人想揍就揍吧,再过个几千年就没这机会了。”易清月和她并肩走在一起,说道:“天君知道了会不会迁怒你爹?”应如是淡声道:“天君不会知道,六皇子不敢说。”想了想,又道:“迁怒也不会怎样。”易清月眉梢微挑,应如是看着她困惑的神情,解释道:“你以为我爹一品文官的地位怎麽来的?你就看着他在家里唯唯诺诺,好歹白手起家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又怎麽会任人宰割?”易清月奇道:“白手起家?我还以为青渊候会有帮扶。”应如是道:“我爷爷要是帮他,他当年就不会被贬到地方做文官。我们家的人,虽说有祖宗庇佑,可路还是要靠自己走。”应如是看着前面的路,随脚踢开挡路的石子,道:“再说,应府出了天大的事都有青渊候的战功顶着,天君也不能欺负他们,要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个人。而且,万一我要是杀回来,也够他受的。”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回了宴席,这边的氛围仍是一派和乐,没有人发觉丝毫异样。有人投壶,易清月就拉着应如是去凑热闹。应如是抱着手臂站在後面,看到一个人投了三支箭一支都没进。她靠在易清月身边,懒洋洋地嘲笑道:“玩儿得真烂!”这句话声音压得低,只易清月一个人听到,易清月扭头斜了她一眼,应如是立刻闭上了嘴。前面的人玩儿完了,轮上易清月,易清月问道:“你玩儿吗?”应如是微一挑眉,道:“你想玩儿?你玩儿吧。我在旁边给你加油助威。”她眼风里瞄到了不远处为投壶准备的彩头,朝那边微擡下巴,又接着道:“不过,你要是想要彩头…
方落寒是私下里偷跑出来的,揍完人还得再回去,应如是看了方落寒一眼,方落寒心神领会,微一点头,走了。应如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宴席方向走,六皇子那儿自有亲卫善後,不用她管,她在竹林处看到了正等着她的易清月。
易清月对她微擡下巴:“心里舒坦了?”
应如是微微挑眉:“还行。”
易清月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笑道:“还行?我看你分明就很受用。”
应如是一笑,道:“是啊,当个纨绔多好,不用一天到晚地端着。趁年轻,这种人想揍就揍吧,再过个几千年就没这机会了。”
易清月和她并肩走在一起,说道:“天君知道了会不会迁怒你爹?”
应如是淡声道:“天君不会知道,六皇子不敢说。”想了想,又道:“迁怒也不会怎样。”
易清月眉梢微挑,应如是看着她困惑的神情,解释道:“你以为我爹一品文官的地位怎麽来的?你就看着他在家里唯唯诺诺,好歹白手起家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又怎麽会任人宰割?”
易清月奇道:“白手起家?我还以为青渊候会有帮扶。”
应如是道:“我爷爷要是帮他,他当年就不会被贬到地方做文官。我们家的人,虽说有祖宗庇佑,可路还是要靠自己走。”应如是看着前面的路,随脚踢开挡路的石子,道:“再说,应府出了天大的事都有青渊候的战功顶着,天君也不能欺负他们,要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个人。而且,万一我要是杀回来,也够他受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回了宴席,这边的氛围仍是一派和乐,没有人发觉丝毫异样。
有人投壶,易清月就拉着应如是去凑热闹。应如是抱着手臂站在後面,看到一个人投了三支箭一支都没进。她靠在易清月身边,懒洋洋地嘲笑道:“玩儿得真烂!”
这句话声音压得低,只易清月一个人听到,易清月扭头斜了她一眼,应如是立刻闭上了嘴。
前面的人玩儿完了,轮上易清月,易清月问道:“你玩儿吗?”
应如是微一挑眉,道:“你想玩儿?你玩儿吧。我在旁边给你加油助威。”她眼风里瞄到了不远处为投壶准备的彩头,朝那边微擡下巴,又接着道:“不过,你要是想要彩头的话,姐姐我也可以给你赢回来。”
易清月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到那边的彩头,她嘴角勾出一抹笑:“不用了,我自己来。”
不出所料,易清月三支全中。应如是颇为捧场,在一旁鼓掌道:“厉害厉害!”
一旁的小仙官把彩头递给易清月,易清月拿到了彩头,转头对应如是一挑眉,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道:“你想要彩头吗?姐姐我可以送给你!”
应如是冽滟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
宴会中途的时候,易清月被人叫走处理公务,当时来叫她的小将看着应如是一脸幽怨的眼神心惊胆战,想着要不算了,可是算不算他说了不算,应如是说了也不算,易清月管的是天牢,天君直辖,不在应如是职责范围以内。
易清月拍了拍她的肩,笑眯眯道:“改日姐姐再请你玩儿,我今日的彩头都算你头上。”
易清月不在,方落寒被禁足,她跟这里的人要麽是上下级,要麽就是不太熟,她这几百年交的朋友大多都在青丘。况且,就她这个身份,也没哪个有胆子的敢和她称兄道弟;玩儿那些游戏吧……又太欺负人了。
应如是颠了颠手里的彩头,叹气道:“算了,我也走吧。”
她跟应夫人打了声招呼,应夫人也没多留她,她知道应如是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待不住。这次破天荒过来估计是为了什麽事儿,或者就是陪易清月。她自己一个人,是决计不会来的。
应如是叫了个小仙官把她的彩头送回崇安王府,之後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宴席。
她没回去,而是去了衆神陵。
她一百多年没来过这儿了,青渊候的墓碑依旧和原来一样,磅礴大气,那是独属战神的荣耀。
她久久地伫立在青渊候的墓碑前,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说什麽?说她杀了景风?那不合适。
神魔纠葛,血脉纠纷,说不清。
说她自己百年来的历练成长?说她身上受的伤?可现在这些于她来讲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她甚至都没提起的欲望,都不如那些日常琐事来得有分量。
没有痛苦,不再纠结,她与天地融为一体,对自己的意义不再执着,既是释然也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