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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泽烊是推着陶星然去跟陶成蹊会合的。
这天颐城的气温得有个三十多度,陶星然却是长衣长裤,甚至脖子上还系了条丝巾。
没有办法,陶星然脖子胸口全是牙印。
他整整一路都靠在宋泽烊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宋泽烊早起也是灌了两杯冰美式才维持得生龙活虎。
陶星然下不去地,宋泽烊就给他找了个轮椅。
陶成蹊医院门口见到他弟弟的时候,都惊呆了:“你住院之前不还能走能跑的吗?怎麽医院里住了几天,都开始坐轮椅了?!”
陶星然强打起精神来,怕被自家哥哥看出自己前一晚不知节制胡天胡地:“因为我懒呀,我懒得走路。”
陶成蹊刚要数落他,手机忽然就响了。
陶成蹊接起电话,是陶家生意上突然有个要紧事。
这眼看着都到医院门口了,陶成蹊却是非走不可,他只好嘱托给宋泽烊,让他好好照顾陶星然,叮嘱完便匆匆忙忙地离了场。
宋泽烊与陶星然并没将陶成蹊的离开当回事,他们甚至还暗自庆幸,大哥不在,他们终于可以不用紧绷着神经怕暴露点什麽,吓坏陶成蹊这个单身光棍了。
宋泽烊将陶星然推去了医生的科室,李医生暂时还在开会,所以也不在,宋泽烊便让陶星然靠着自己再睡一会。
他轻柔地吻着陶星然的额头:“等医生来了我叫你。”
陶星然便甜蜜蜜地闭上了眼睛,同时伸出手臂来,紧紧地搂住了宋泽烊。
他其实睡不着了,哪怕他很困,但是他愿意听从宋泽烊的安排,因为他现在非常喜欢这个男人,说热恋都不为过的那种喜欢。
这种喜欢是动物性丶生理性的。
陶星然的人生原本古井无波镜花水月,是宋泽烊用情。欲凿开了他生命的堤,于是死水也一涌无前,潮起潮落。
宋泽烊拥抱着他,过了一阵子,他惊诧地问:“你怎麽不睡觉?”
陶星然闭着眼睛:“你怎麽知道我没睡觉?”
宋泽烊认真回答:“你睡着的时候,你眼睛上的这颗痣不会发抖。”
陶星然仍然闭着眼,笑起来,鲜红的朱砂痣颤得更厉害了。
宋泽烊眼见着四下无人,就悄悄地问陶星然:“我昨天晚上表现得怎麽样?”
陶星然:“八分。”
宋泽烊心头一惊:“百分制?”
陶星然哈哈笑:“十分制。”
十分制也不高哇!
宋泽烊本以为能打个九分往上呢。
宋泽烊惆怅地问:“为什麽才八分?”
陶星然有理有据:“首先,我不知道十分是什麽样子;其次,我觉得你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宋泽烊:“那就是表现得不好呗。”
陶星然那张小嘴跟抹了蜜一样:“不,你表现得很好,我的意思是,我们往後的日子还长。”
这句话宋泽烊爱听,他不由得轻拍起了陶星然的後背,开始了要跟他长相厮守的幻想。
陶星然沉醉于这种温柔缱绻的氛围里,他整个人轻飘地,像被云朵托举着,在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