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经常跟他玩闹,甚至扒下虞朗的裤子来打他屁股,但他觉得,那没什麽。小男孩哪有不调皮的,弟弟不听话,哥哥教训他是很正常的事,打屁股也正常。
但是正常的哥哥弟弟之间不应该亲嘴,他跟自己的亲表弟宋泽烊长这麽大都没亲过,非但不亲,他单是想一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毛骨悚然,想必宋泽烊应该也是一样的。
可是虞朗这个弟弟,他就很有想亲亲他疼疼他的冲动!
虞朗这小嘴啊,虽然说不出什麽动听的好话来,但是又甜又软,舌头也尖尖的,跟个小狐狸精似的,亲一口咬一口,恨不得给他含在嘴里,都怕他化了。
所以,越界又有什麽关系呢!
白骊的头脑逐渐清明了,他以前不肯越界,结果呢,虞朗就在他跟前,看得见摸得着,但也不是他的。
不光不是他的,还差点就趁他不注意跟着野男人跑了!
白骊想到这里,一生气,就在虞朗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不重,没往狠了咬,白骊心里想着,虞朗一个笨蛋,他知道什麽?都是那个狗屁野男人学长不要脸!
白骊在心里把虞朗那个学长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後回过神来继续宝贝他的虞朗。
虞朗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亲完了没有啊!”
白骊瞧着他,乐了:“醒着呢?我看你没动静了,我还以为你气晕过去了。”
虞朗闷闷地说:“我数着呢,你一共亲了我十二下。”
“你数那麽清楚,是打算跟你妈你哥打电话告状吗?”白骊嬉皮笑脸地,尖着嗓子学虞朗说话,“喂,妈咪,giegie~白骊这个凑不要脸的流氓,亲了人家十二下~嘴巴都给亲肿了啦~”
已经老实了的虞朗骤然爆发出了蛮力,趁着白骊松懈的空档,一脚给他从身上踹了下去。
白骊的身体侧翻过去,单人床的空馀实在不甚宽广,他一下子没找到支撑点,于是竟然就顺着床沿滚下去了,轰地一声就掉到了地板上。
虞朗和白骊全都吓了一跳,他赶紧爬起来,就看见白骊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我靠!”
虞朗也没想到他还能从白骊这占到便宜,用手背擦了下嘴,然後实在没忍住,就偷偷笑了一下。
虞朗偷笑起来贼兮兮地,白骊看在眼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他也不着急起来,就坐在地上看着虞朗:“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虞朗:“什麽怎麽想的?”
白骊不跟他兜圈子:“咱俩亲都亲了,要不然咱们谈恋爱吧。你跟谁谈不是谈,你跟着我知根知底,我给你拉人脉砸资源捧你,保准你以後星途坦荡。”
虞朗没吭气,白骊:“说话!”
虞朗壮着胆子硬气了一回:“我不跟你好!”
白骊重重地喘了口气:“你给我个理由。”
虞朗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这还需要理由吗?因为你是我哥呀,因为我不喜欢你!”
白骊只觉得胸口猝然空了一隙,大约是心脏有一下没跳稳。
他木然地重复着虞朗的那句话:“因为你不喜欢我?……”
他不甘心地追问:“你为什麽不喜欢我?”
虞朗听见白骊这样问,反而是最先忍不住的那个,他委屈地控诉起来:“我为什麽不喜欢你?你问问你自己!打从你认识我的那天开始,你有一天是看得起我的吗?”
“我是我妈当小三生的,我知道,我活该被看不起!可这是我自己能选的吗?我都长这麽大了,你也没把我当个人,你拿我当个玩物似的,亲我打我全看你自己的心情!”
“你是不是觉得欺负我可有意思了?你是不是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我?每个搞霸凌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你还想跟我谈恋爱,你那叫谈恋爱吗?你开条件说只要我跟你,你就给我买东西,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包。养关系也能叫谈恋爱?!”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麽,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和一个长年累月欺凌自己的人在一起的!我又不是受虐狂!”
虞朗宣泄完之後,就跳下床冲进了浴室里。
白骊还坐在地板上,因为很安静,所以他连浴室里响起了电动牙刷的低频嗡嗡声都能听得见。
虞朗在刷牙,八成是嫌他恶心。
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北疆深夜的凉意顺着地板往外渗,冰得白骊全身都发僵了。
他最後冷得受不了才从地上爬起来,麻木地踉踉跄跄地打开门往外走,哐啷一声给门关上以後,他站在空荡的酒店走廊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如梦初醒一般地想从口袋里摸根烟来抽,结果只找到了一根棒棒糖。
白骊撕开棒棒糖的外包装,把糖塞进了嘴里,叼着糖棍,就跟抽了支烟一样。
他强制性地一遍遍回想虞朗的话,他後知後觉醍醐灌顶一般地意识到:
“他说的好像是真的。”
“我不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