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燃不想跟他闲扯,干脆直接问:“咱们家有人叫梅梅吗?”
虞朗迟疑:“咱们家?没有吧?你回家找老陈要一份佣人名单,说不定有佣人叫这个。”
陶星燃应着,又问:“那你认不认识叫梅梅的人?”
虞朗想了想:“我小学那会,有个同学叫梅梅,好多年不联系了。”
虞朗这边没有突破口,陶星燃跟虞朗寒暄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车程已经过半,陶星燃忽然改口告诉司机:“改道回陶家一趟。”
陶星燃回了陶家大宅,这天本是工作日,却恰好碰见陶成蹊在家。
他像是很有闲情逸致地,站在花房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小银剪刀,修剪花盆里的枯枝败叶。
他擡起头来看见陶星燃,还是那副被金丝眼镜映衬的俊秀面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星燃觉得他精神头有些萎靡。
是陶成蹊先开的口:“你怎麽回来了?”
陶星燃笑着凑到他身边去:“出了嫁的大姑娘,时不时还要回娘家看看呢,我婚都还没结,大哥就不让我回来了?”
陶成蹊被他给噎住了,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干脆就低下头去,继续修剪他的花叶子。
陶星燃站在旁边,也擡起手来揪起了叶子:“大哥你怎麽不上班啊?”
陶成蹊:“大哥最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不然身体要扛不住了。”
陶星燃偏脸看他:“失眠还没治好?”
陶成蹊:“请了好多医生来看,都没什麽效果。可能是年纪大了,觉自然就少了。”
陶星燃笑他:“年纪大?哥你才三十多,也叫年纪大?宋泽烊他爸都五十了,也没听说他失眠睡不着觉。”
说着他就想起了什麽:“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感觉你这挺严重的,都要成病症了。”
“胡说什麽呢!”陶成蹊立马转移话题,“哎,你看着点,我的花都快让你给薅秃了!”
陶星燃回过神去看花,果不其然,他光顾着说话,心不在焉,那一枝上的好叶子,全让他给揪了。
陶星燃讪讪地:“哎呀,都怪我注意力不集中,我回头去花鸟市场买两盆赔你。”
陶成蹊:“我这盆是雪翻白浪的牡丹,拍卖行里得来的,花鸟市场可买不着!”
陶星燃:“看把你小气的,明天我去把宋泽烊办公室的发财树搬来给你行了吧。”
陶成蹊一口回绝:“不要!”
陶星燃信口胡诌:“大哥我觉得你其实不适合养牡丹花,你看,你本来就是母单,你还养牡丹,这不是单上加丹吗?……”
陶成蹊那张脸被揶揄得都有血色了:“你回来就是干这个的?对着你哥,冷嘲热讽?”
陶星燃识相地闭了嘴:“开玩笑啦。”
又酝酿了一阵,等到陶成蹊修完了花枝,脱了手套,陶星燃陪着他一块去洗了手。
擦手的间隙里,陶星燃才问出来:“大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梅梅的人?”
陶成蹊擦完手给毛巾还给了佣人:“霉霉?国外那个女歌星?”
陶星燃:“不,我是说,哥身边有没有过,叫梅梅的人?”
陶成蹊想了想:“哪个字?梅花的梅,还是玫瑰的玫?”
陶星燃愕然:“是这个音,哪个字,我也不确定。”
陶成蹊:“反正从我管家之後,咱们家没有叫梅梅的。我管家之前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小时候,倒是养过一条小狗,名字叫妹妹。它是个女孩,当时家里就我一个,养来做玩伴,後来我去欧洲念中学,这条小狗就被送走了。”
梅梅……是条狗?!
陶星燃当即心中勃然大怒,觉得被岳冠林给耍了,不过略一冷静下来後,细细一思量,好像又不对。
妹妹丶梅梅,发音不一样。
而且岳冠林急着给自己找筹码,拉一条陶星燃都没见过的小狗出来干什麽?说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