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头的陶星燃:“你再去找一条自己盖,往後咱们各睡各的。”
宋泽烊拒绝:“不行,那跟分床睡有什麽区别?你最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陶星燃毫不动摇,压着被子没有一丁点松懈,宋泽烊晃晃他:“星燃~乔乔~……”
陶星燃:“我还没想起来,你不要叫我乔乔!”
宋泽烊就在他身边坐下:“那我给你讲讲,咱们两个以前的事?”
陶星燃:“我不听!我要自己想,我光听你讲,你骗我怎麽办?”
宋泽烊隔着被子摸了他一把,随後就把身上的浴袍一脱,光着上身在陶星燃的身边躺下了。
陶星燃蒙在被子里,听见外头窸窸窣窣地,就把被子掀开了一条小缝,悄悄观察宋泽烊:“你怎麽就这样躺下了?”
宋泽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躺得端端正正:“你不给我盖被子,我就不盖了,冻死我。”
陶星燃把小缝压死:“你吓唬谁呢?冻死你!”
又过了半晌,陶星燃偷偷看他,发现他还是那副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陶星燃一下子就生气了:“我上面压实了,我下面又没压住,你就不会从下面钻进来吗?”
宋泽烊闻声就坐了起来,伸手从下方探进被子里,果然毫无阻碍,他的掌心直接就触摸到了陶星燃小腿的肌肤。
宋泽烊是个行动派,说钻就钻,他将陶星燃腿部的被子一掀,整个人就匍匐前进地钻了进去。
可他没钻到头,他钻到五分之四的地方停了下来,伸手搂住了陶星燃的腰。
陶星燃一低头,下巴就能搔到宋泽烊的发顶,他来不及给宋泽烊拽上去,就忽然感到胸口一湿。
温热丶柔软,宋泽烊的唇舌舔舐起了那一小片皮肤,舌尖掠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细微湿漉漉的水痕,和肌肤隐隐的颤栗。
陶星燃连忙伸手捧住了宋泽烊的头,捂着他的嘴制止了他的行为。
可是上头刚管住了嘴,下边宋泽烊的两只手便又不老实了起来,指尖擦着腰线就滑进了沟壑里。
陶星燃打挺一样地挣了起来,四肢盘上宋泽烊的躯干,就同他扭打成了一团。
他们身上盖的被子呼扇呼扇地起伏不定,最後是宋泽烊侧躺着给他翻了过去,夹住他乱刨乱蹬的双腿,扣住他两只手,给他锁进了怀里,叼着他的後颈皮肉,硬塞进了缝隙里,陶星燃这才嘤咛一声终于驯服了。
双人床成了一张树叶,飘飘摇摇无根无系落进惊涛骇浪里,风吹雨打着,摇晃颠簸得厉害。
陶星燃蜷着身子,咬着牙,眼泪都给逼出来了,好半天缓过了劲,含糊破碎地张开口:“不……不要……”
宋泽烊意乱情迷地啃咬着他的肩背:“不舒服?”
陶星燃摇头,努力地想回过头来,双手摸索着,要去搂宋泽烊的脖子。
宋泽烊思忖了几秒才明白了陶星燃的用意:背对着没法接吻。
宋泽烊抽身给他抱了起来,陶星燃终于和他面对面了,他扑过去咬住宋泽烊的嘴唇,顺势就给他反过来压倒了。
大半宿,风浪止息,陶星燃跟宋泽烊和了好。
两个人重新洗了澡换过睡衣後,回到床上,陶星燃爬进宋泽烊的怀里窝下,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
宋泽烊低头轻啄着他的眉梢眼角,发觉他不肯睡:“想什麽呢?”
陶星燃:“想我们失去的那五年,我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不清醒的。”
“所以春夏秋冬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头两年的时候,我就靠着镇静剂,每天浑浑噩噩地过。”
“镇静剂一扎下去,我连梦都不做,药效多久我就晕过去多久,跟死了一样,每天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宋泽烊听得心惊肉跳,手掌探进睡衣里,贴着陶星燃的肌肤,试图探寻其中蕴藏的幽深注射孔。
不过自然是找不到的,时间过去很久,针眼也都长好消退了。细瓷一般的肌理中,未曾留下过瑕疵。
宋泽烊问:“疼吗?”
陶星燃摇头:“忘了。好像当时也没觉着疼,就是偶尔清醒,会觉得很没意思。比疼更难熬的,是空虚。”
“我大哥和虞朗,我当时身边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告诉我,这世界上还有个你。”
“他们哪怕透露出一点点的风声也好,我也能知道还有个人在等我,我活着起码还能有个念想。”
陶星燃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两颗眼泪就滚了下来。
“陶承礼,你对我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