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燃就照做了,给手机放在了宋泽烊平时躺的那个枕头上,他翻身在自己的那边躺好。
但他摸了摸身侧宋泽烊常睡的位置,还是空落落的。
陶星燃干脆就往那边挪了挪,一条胳膊伸过去,一条腿也搭过去,拿起宋泽烊睡过的枕头抱在了怀里,低头轻轻嗅闻着上面残留的洗发水气味。
他能听见宋泽烊的声音,能看见宋泽烊的脸,能闻到宋泽烊留下的气味,但是他感受不到宋泽烊的体温和心跳,感受不到宋泽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各种触觉。
于是他就闷闷地说:“我还是很怀念你汗流浃背的样子。”
宋泽烊也很小声地告诉他:“我也很怀念你哭着说不要的样子。”
陶星燃隔着网线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随後就说起了更大胆的话:
“等你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你,回到你的私人地下车库里,车刚熄火的时候,我就把你按倒在车後座上,用那条我送你的领带,把你的两只手全都绑起来!”
宋泽烊一挑眉:“然後呢?你坐上来,自己动?”
陶星燃脸红了:“不知道,没玩过车。振。”
宋泽烊嗤嗤地笑:“好啦,早点睡觉吧。”
陶星燃不睡,陶星燃沉默了片刻就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翻身下床就直奔衣柜,准备收拾行李:
“我现在就订飞澳洲的机票,你报个地址给我,我明天一早就到了。”
宋泽烊简直吓一跳:“现在?”
陶星燃:“是。”
宋泽烊不同意:“不行,太远了,你现在过来身边没有人陪你。”
陶星燃:“我自己也可以!”
宋泽烊吓唬他:“不可以!澳洲这里有大蜘蛛,长这麽大个儿!”
陶星燃凑过去看了一眼,宋泽烊比划的蜘蛛体型有西瓜那麽大!
陶星燃顿时就愣住了,宋泽烊忍俊不禁:“还敢来吗?”
陶星燃:“我带两瓶杀虫剂!”
宋泽烊耐心科普:“杀虫剂过不了海关。”
陶星燃:“那我就多带两双拖鞋,它敢出来我拿拖鞋拍死它!”
宋泽烊哈哈大笑:“好了,现在九月份,南半球还没回暖,没有大蜘蛛,我骗你的。你什麽都不用带,换身衣服在家等着,我一会派人过去接你。
一个小时後,陶星燃果真就踏上了这条奔赴万里的追爱之旅。
陶星燃兴奋得不可思议,宋泽烊再三叮嘱他,上了飞机後好好睡觉,可他哪里睡得着,他欢喜地一直盯着飞机小小的窗口往外看,心里觉得奇妙极了。
他正要翻山越海地去见另一个人,没什麽目的,就只是为了见到他。
但这仿佛是一种壮举,陶星燃怀抱着一种甘愿赴汤蹈火的勇气与决心。
他神采奕奕,身边陪同的助理都已经呼呼大睡了,他不喝咖啡不喝茶却能一直保持清醒,他胸膛里就好像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陶星燃身处万米高空,在人类极其容易变得感性的深夜里,心醉神驰地感悟出了一句,他认为相当有哲学意义的话:
“我爱故我在,我在故我爱!”
宋泽烊的爱情令他的生命焕发出了巨大的生机,使他不再行尸走肉醉生梦死;他变成了个有踏实归处的活人,所以他反过来也爱上了宋泽烊。
只有活人,才有爱人这种举动。尸体不会,半死不活也不行。
陶星燃说到做到,果然在天亮时分,飞机平稳降落在了墨尔本。
陶星燃在接机大厅,一个飞奔就扑进了宋泽烊的怀里。
宋泽烊拉开身上的羽绒服给他紧紧地包裹住,如此亲密地相拥之後,他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他们在宋泽烊解决完生意上的事情之後,在澳洲痛快地玩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陶星燃开开心心地坐了蒸汽小火车丶看了企鹅丶还抱了考拉。
然後他就确定了,真不是宋泽烊狡辩,这玩意确实没家里那个袋鼠聪明。
陶星燃也是第一次在外面过生日,他过生日的这天,宋泽烊亲自开着车,载着他和小秘书小助理,去澳洲南岸的小岛上看了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