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想通了,愿意跟我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准回来!”
虞朗解开安全带,一瘸一拐地跳下了车:“你快走吧!”
白骊这才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开。
*
同一天,也是陶星然预约了要去看医生的日子,这里的医生是李默,所以陶星然光明正大地坐着自家司机开的车去。
宋泽烊并没有陪同,他今天要去和一个南方的重要客户见面谈生意。
不过宋泽烊最会忙里偷闲,开会的间隙也要抽空给陶星然发消息。
宋泽烊发微信问陶星然:“还顺利吗?”
坐在李医生诊室里的陶星然,捧着手机打字回他:“顺利的,我现在按时吃药,病情很稳定。李医生说坚持治疗,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是没问题的。”
宋泽烊那边发送过来一个亲亲的卡通表情包:“我中午得和客户一起吃饭,晚上才能陪你,晚上想吃什麽?”
陶星然不自觉地微笑着:“想吃川菜,要特别辣的那种~”
宋泽烊一个捏脸的表情包顺着网线扔了过去:“坏星星!”
陶星然抱着手机哈哈笑,宋泽烊话锋一转,就开始对着陶星然传他那个南方客户的小话了:
“跟你说个好玩的,我今天见的这个客户,他过来谈生意,你猜他带了个什麽人随行?”
陶星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带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秘书?”
宋泽烊:“不对,再猜。”
陶星然想了想:“他带了个身材火辣的男秘书?”
宋泽烊:“不要总往秘书的身上猜,他真带了秘书,我还不觉得奇怪呢。”
满脑子都是黄色秘辛的陶星然:“那我猜不出来了。”
宋泽烊:“他带了个算命看风水的先生,一见我,就夸我八字好。”
陶星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听我哥说过,南边一些做生意的人很信这些东西。”
宋泽烊:“是,签合同前都得让先生先算一卦,说今天下午两点二十整签合同最好。”
陶星然心中一动:“那个先生靠得住吗?”
宋泽烊:“谁知道呢,我反正看着像封建迷信,不过听说他在业内还挺有名,很多明星富商都找他做过法事。”
陶星然思索一番,诚恳地建议宋泽烊:“这先生卖不卖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你谈完生意,可以找他求一个。”
宋泽烊不解地笑了出来:“我求护身符干什麽?”
陶星然忧心忡忡:“我总觉着我们两个八字不合,你跟我在一块总遭殃,你去求一个吧,让我图个心安。”
宋泽烊没忍住,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陶星然的头像,就仿佛是在隔空抚摸他的面颊:“好,签完合同,我去找他求一个。”
其实宋泽烊根本没这麽干。
洽谈完合同之後,宋泽烊将对方的风水先生“借用”了半个钟头。
风水先生姓鹿,外表看着挺年轻,顶了天也就二十五六,白面书生似的人物,穿一身黑底带暗花的中式裤褂。
宋泽烊向对方尊称一句:“鹿天师。”
随後就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他和陶星然的生辰八字:“劳烦天师,帮我合个婚,您看,是什麽时候去登记比较合适?”
鹿天师扫了一眼名笺上陶星然的名字,微微一笑:“宋先生的爱人,和您一样啊。”
这里的一样,说的是性别。
宋泽烊客客气气地:“是,他是个男孩,被您看出来了。男孩,能合婚吗?”
鹿天师:“能的,其实都差不多。”
鹿天师把名笺拿起,一边看一边伸出一只手掐算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的神情一直平静温和,但是算了一会之後,他的动作顿了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宋泽烊察觉到了什麽,当即谨慎地问:“怎麽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手上重新算了一遍,算出结果後,鹿天师就将那只手一下子攥成了拳头。
鹿天师神情严肃地告诉宋泽烊:“宋先生,您可以不信这个,但请不要戏弄我。”
宋泽烊一头雾水:“我没有戏弄您啊!我是怀抱着很虔诚的心意,才来麻烦您的。”
鹿天师放下名笺,手指在陶星然的出生日期上点了点:“您确定,这个出生时间是正确的吗?您没有弄错吧?”
宋泽烊:“我和他都认识快二十年了,他生日是什麽时候,我怎麽会弄错呢?”
鹿天师盯着宋泽烊的面孔:“可是,按照我推算出来的结果,这个叫陶星然的,他是个早就过世了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