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然并不抗拒地回抱了他:“早点睡觉,多休息伤口才能好得快。”
虞朗答应着,但还是在黑暗中睁着眼,他的手摸摸索索地,在陶星然的身上捏了几下。
陶星然不解:“你干嘛摸我?”
虞朗问:“二哥身上一直都这麽软乎吗?”
陶星然笑了:“我不爱锻炼,所以我身上的肉就是软的呀,一直都是。”
“哦。”虞朗闷闷地应着,随後就催促着:“睡觉了睡觉了。”
他其实没睡,他一直睁眼候到了陶星然睡着,然後他不声不响地慢慢把陶星然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了下去,他偷偷从陶星然的床上溜走了。
他在黑暗中陶星然的床前站了一会,在心里默念着告诉陶星然:
“二哥,不是你不好,我只是不太习惯你身上有宋泽烊的味道……”
“而且……而且……”
他而且不出来了,其实原因无非就是,他跟陶星然之间不像他和白骊那样有着非常明显的身高体型差,而且陶星然全身软软的,没有什麽力量感。
他现在很需要有个宽阔有力的胸膛能紧紧地抱着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虞朗摸着黑,壮着胆子就走到了躺在医院陪护床上面的白骊身旁。
白骊还没睡,他正侧躺着,面朝里看手机,蓝光打在他的脸上。单人病房宽敞得很,陪护床其实并不小,只是白骊个子大,所以就被衬得袖珍了,他只能微蜷着身子躺在上头。
虞朗走过来,他立刻就感觉到,灭了手机屏幕,回过头来,黑暗里眼睛亮晶晶地:“怎麽了?”
虞朗轻声招呼他:“你来。”
白骊就从狭小的陪护床上爬了起来,跟着虞朗走到了他的床边。
白骊疑惑:“叫我干嘛?伤口疼?”
虞朗坐在床沿上很扭捏,实在说不出来让白骊上床陪着他睡觉这种话,就含糊地点头:“嗯,我手疼,想咬你。”
白骊一下子就明白了,受宠若惊一般,嗓门不自觉就大了起来:“哈?”
虞朗:“你别出声,别把我二哥给吵醒了。”
白骊喜不自胜,压低了声音问他:“我是躺上去,还是坐在床边?”
虞朗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擡手拍了拍床:“上来。”
颐城这里正是夏天,白骊此刻只觉世界一片繁花似锦莺歌燕舞,他得了虞朗的允许,就像领了圣旨被传唤去侍寝的妃子一样,欢天喜地立刻就把自己给擡上床了。
虞朗往床上一躺,白骊忙不叠地就给他搂进了怀里,手指戳戳探探地,就要往虞朗的嘴里塞。
虞朗打了他一巴掌:“你洗手了吗?”
白骊:“洗了,干净的。”
虞朗:“你再去洗一遍。”
白骊怀里抱着他,不愿意下床,就欠身从床头小柜子里翻出了医用消毒湿巾,把自己的手又给擦了一遍。
白骊把擦过的手递到虞朗的鼻子底下:“现在真干净了。”
虞朗这才张开嘴含住了,白骊心乱如麻又亟待证明:“你刚才不是都去找你二哥睡了?怎麽又回来了?”
虞朗怎麽会说实话,他别别扭扭含含糊糊地说:“我二哥他身体也不好,我不想打扰他休息。”
白骊笑了:“我知道了,你想和我睡觉。”
“你胡说八道!”虞朗狠狠地咬了白骊一口,痛得白骊下意识地就把手指给抽走了。
白骊把脸凑近了:“亲一口?”
虞朗啐他:“呸!”
白骊抹了把脸:“也算亲了。”
虞朗:“不要脸!”
白骊:“要脸干嘛,你都亲我了,我也得回礼。”
虞朗不给亲,挣扎着就要推开他,白骊说:“是你给我喊过来,让我陪你睡觉的,我得要点报酬。”
虞朗:“不是你自己愿意留下来伺候我的吗?!”
白骊:“暖床是另外的价格。”
虞朗犹犹豫豫地做出了些退让:“我可以给你亲一下脸。”
白骊扳过他的脸来,对着虞朗的嘴唇就嘬了一口。
虞朗差点要炸毛:“你滚下去吧!我不要你了!你一上来就占我便宜!”
白骊梗着脖子跟他犟:“不是你让我亲的吗。”
虞朗:“我让你亲的是脸!”
白骊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太黑了,没看清。”
他诚恳地向虞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你再让我亲一下,我这回保证亲对地方。”
虞朗一脚给他从床上踹了下去,轰地一声响,震得隔壁陶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