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烊拍了拍他的後背:“起来。”
陶星然抽着冷气:“轻点。”
宋泽烊想起来陶星然的体检报告里,说他的後背有个跟自己一样的轻微撞击伤。
宋泽烊在他後背上摸索着,找到那个差不多的区域,微微按了按:“这里疼?”
陶星然:“嗯,在山上撞到石头上了。”
宋泽烊:“巧了,我跟你撞的同一个地方,我这也疼。我带的医疗箱里有红花油,你要不要擦点?”
陶星然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行。”他之所以趴着睡,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後背疼。
宋泽烊起身去找来了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那一小瓶红花油。
陶星然坐起了身,三两下就把贴身穿着的真丝睡衣给脱了,老老实实地又趴回了床上,将自己光裸的後背展示给了宋泽烊。
宋泽烊一见他这样,当即便笑了:“你还挺自觉。”
陶星然微微偏过头来,半边脸贴着枕头,也对着他笑:“我自己够不着嘛。”
宋泽烊又问:“你不是不能接受别人碰你吗?”
陶星然恢复了些精神,开始捡宋泽烊爱听的说:“我都不认识他们,当然不想让他们碰我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别人。”
宋泽烊心下柔软,他笑呵呵地就在陶星然的身边坐下了,有种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哪里不一样?”
陶星然嗤嗤地笑:“你都给我看过小宋泽烊了,当然不一样,他们没给我看过。”
宋泽烊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他擡手狠抓了一把陶星然的小腿肚子:“你这个家夥!”
陶星然立时就哎呦了一声,宋泽烊松了手:“疼吧?滑完雪,你腿上的筋不抻开,明天只会更疼,疼得你下不去床。”
“等我给你擦完药,我亲自帮你按按?”
陶星然含含糊糊地应着:“嗯……”
“忍着点。”宋泽烊拧开了红花油盖子,凑近到了陶星然的後背上,滴了两滴。
陶星然雪白无暇的一张好背,正中央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淤青,刺目又显眼。
宋泽烊望着那块淤青,手上动作间也牵扯到自己的後背,隐隐地也有些害起了疼。
这种感受真奇妙,他们伤在同一个地方,他看见了陶星然的淤青,便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伤处一样。
他真切地知道他有多疼,就像某种感官的互通。
宋泽烊的手掌贴上了陶星然後背上的那块淤青,掌心很热,烫的陶星然瑟缩了下,但终于还是没躲开,宋泽烊的掌心打着圈地揉按起来。
应当是有些痛的,通过陶星然眉头紧锁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但他没出声,说明尚能忍受。
宋泽烊俯身下去,贴近陶星然耳边:“我背上也疼,一会我帮你拉伸完了,你也帮我涂点药,成不成?”
陶星然懒洋洋地趴在那,倒是没拒绝:“行。”
宋泽烊这时候,嘴唇距离陶星然圆润的肩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小心翼翼地敛着呼吸,避免那种混沌的湿热全喷洒在陶星然的肌肤上。
但是皮肤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那种酸甜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在肌肤上被热气一蒸,温热而轻盈地就直往他的鼻腔咽喉里钻。
想咬一口……想咬一口……想咬一口……
咬一口会怎麽样?
会怎麽样?
宋泽烊癔症般地思索起了这个问题,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头滑动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很清晰,所以稳稳当当地就落进了陶星然的耳朵里,陶星然扭头跟他对视上了。
陶星然起先很懵:“你饿了?”
“不……不是……”宋泽烊仓促地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拉远跟陶星然之间的距离,掩饰般地回答,“回来之前,我吃过东西。”
陶星然耳聪目明,他也是男的,他有什麽不能理解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的眼睛促狭地眯了起来,脸上溢出盈盈笑意:“那就是馋了。”
宋泽烊有些想要逃离这个场景:“我有点口渴,你等我一下,我去倒杯水喝。”
陶星然风情万种地在床上侧躺了,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给出了结论:“嗯,你饥。渴难耐。”
宋泽烊的耳尖红了,他起身就要走,陶星然一擡腿,用脚勾住了他:“别跑,我不让你走,你给我留在这按腿。”
宋泽烊重新又坐下了,他一手握住了陶星然的腿腹:“你就不怕按出事来?”
陶星然另一只空闲的手缠着枕头上的织花枕巾,转圈:“我来这,不就是为了跟你有事的吗,你忘了?”
“咱俩这趟哪怕是什麽都不做,我童子身回家去,在我哥眼里,我们两个都不可能清白了。”
说到这,陶星然坐了起来,他的上半身一下子就贴上了宋泽烊,他顺势就环上了宋泽烊的脖子:“我知道你想……”
宋泽烊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所以,咱们今天算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