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子里的陶傲天不明所以,它眼中,陶星然是莫名其妙发了会呆,就晕过去了。
它急得大叫了起来:“救命!陶星然!救命!……”
陶星然在鹦鹉的大呼小叫声之中,倒在地上晕了几分钟後,慢慢又恢复了意识。
他刚才倒下去的时候,地板磕到了肩膀,有点痛,所以他没急着爬起来,而是在原地艰难地翻了个身,就继续躺着了。
他混混沌沌地想:“可是我有病啊,医生也叮嘱过,说我是不能谈恋爱的,情绪波动太大会加重病情。”
“再说了,两个男人又不能结婚,这种恋爱,谈着谈着,不就散了吗……”
陶星然觉得没意思,又躺了一会,从地上爬起来,爬到了他的书桌旁,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拉开抽屉,翻找药来吃,翻着翻着,翻出来一个“小南瓜”。
陶星然把那颗巴掌大的“小南瓜“”掏出来看了看,发现它的外皮已经变成了深棕褐色,很干燥的感觉,像是完全失去了水分。
但是意外地没有干瘪也没有腐烂,还硬邦邦的,像一具南瓜的干尸。
陶星然把它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听见“小南瓜”里面有种子,哗啦哗啦响。他猛地想起来,这可不是什麽南瓜,这是响盒子果。
一种原産于拉美的高大乔木结的果实,忘记是怎麽来得了,好像是虞朗送给他的纪念品,当时还神秘兮兮地告诉陶星然,要小心保存,经常给它涂点木蜡油,不然会爆炸。
这不是骗人的,当时虞朗送给了他一对,是两个,其中一个当天晚上就炸了,果实的硬壳碎成了好几瓣弹射出去,陶星然的卧室吊灯都被射碎了。
陶星然怕剩下的这个也爆炸,就丢进了抽屉最深处,再没管过它。
结果它坚。挺至今,是个好南瓜,一直没炸。
陶星然疑心它是受了潮,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并没有霉味,大约是它本来就懂事。
陶星然扯下两片纸巾,擦了擦它表面上的灰尘,忘了吃药这茬了,直接从抽屉里翻找起了木蜡油和小刷子。
找齐了工具之後,陶星然认认真真地给果子上面涂了一层亮晶晶的油。
好似封印,暂时不用害怕它爆炸了。
陶星然给刷好油的响盒子,摆在书桌上等着晾干,一边端详着一边琢磨:“我要这东西,也没什麽用处,不能吃,也不好玩,还容易炸……”
他的思绪顺着茬就飘到了宋泽烊那:“要不我送给他吧,他不是喜欢收集这种小玩意?他的标本墙上,我没见着这种,说不定他喜欢呢。”
想到这里,陶星然就继续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礼物盒子。等响盒子晾干得差不多了,陶星然就给它打包装进了盒子里。
还特别写了张便签:小心,容易炸!
他拿着盒子站起身,小跑着去楼下找管家:“老陈,帮我发个同城快递!”
小心叮嘱:“里面是易碎品,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多给跑腿点钱,让他们慢点送。”
管家老陈接过去:“送到哪去啊?”
陶星然把宋泽烊的公司总部地址报给了他:“找一个叫宋泽烊的人签收。”
陈管家听到这个名字之後,明显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应着,没多说什麽,转身去给陶星然发快递去了。
下午茶的时候,陶星然收到了宋泽烊的回信。
他在微信上给陶星然发送了一张照片,里面是打开的礼物盒子,里面是一堆棕褐色的响盒子果实碎片。
陶星然看见这张图片的时候,顿时垂头丧气了,打字告诉宋泽烊:“抱歉,我没做好防震措施,它还是炸了。”
宋泽烊那边很快回复:“没关系,我找了瓶胶水,把它们又粘回去了。”
果然,宋泽烊又传来一张胶水粘合後的效果图,除了一些碎屑实在粘不回去外,大体上这颗响盒子果,还跟陶星然送出去的时候差不多。
坐在茶室里,原本正在享用下午茶的陶星然,用叉子挑了一块焦糖布丁塞进口中,甜蜜蜜地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平板屏幕里往外跳宋泽烊的消息:
“为什麽要给我送礼物呢?”
陶星然:“想送就送喽。”
打字的手顿了顿,继续敲:“今天早上,你给我揉肚子,我很满意,给你的奖励。”
对面的宋泽烊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但是老半天消息都没弹过来。
陶星然等得没有耐心了,就点开宋泽烊的微信主页,给他改了个备注。
“小烊烊……”敲完这三个字之後,陶星然想了想,又在後面加了个狗头。
退出来,返回到聊天界面,宋泽烊的最新一条消息已经发送了过来:
“我给你寄了一份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