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比了个“八”的手势,当做枪,顶在了宋泽烊的心口那,戳了戳,一路滑下去,来到皮带下的关键部位,口中配着音:“砰!”
陶星然用一种戏谑而嫉妒的语调说:“给你打烂,叫你比我大。”
陶星然放下了枪,挽着宋泽烊的手臂:“来这前我看见路边有个小酒馆,走,我请你喝酒。”
宋泽烊:“干嘛要请我喝酒?”
陶星然半个人挂在宋泽烊的身上,他暧昧地说:“把你灌醉,这样我就有机会。”
宋泽烊无可奈何,叹息着,苦笑着,被陶星然拽去了那家小酒馆。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是旅游淡季,所以小酒馆里面人也不是很多。
气氛安然祥和,酒馆里的乐队演奏的,都是很轻柔缓慢的音乐。
陶星然翻着菜单,一口气点了七八杯五颜六色看图片很好看的鸡尾酒和一杯加冰块的清水。
宋泽烊提醒他:“你酒量不好少点几杯。”
陶星然举着菜单遮住半张脸,眼睛弯成月牙:“这几杯都是给你点的,那杯水才是我的。”
宋泽烊:“你也太明目张胆了,你装都不装一下,我是傻子吗,就由着你灌我?”
陶星然把菜单往桌上一摊:“我就是要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灌你。”
他说完,就忽地站了起来,径直就走向了酒馆的乐队。
陶星然掏出钱夹来,拿了一沓的钞票递给了乐队的贝斯手,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同他进行交涉:
“你好,麻烦一下,可以借你们的乐器跟场地一用吗?”
这时候,陶星然就已经吸引到酒馆里一小撮顾客的注意了。
那名棕发皮衣的乐手收了钱之後很爽快,立刻就把手里的贝斯递交到了陶星然的手上,并退到了一旁,给陶星然让出了位置。
陶星然跟乐队的其他成员也完成了商量,随後他拿起主唱的话筒来,告知整个酒馆里在场的所有顾客:
“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高兴能在这里和大家见面,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请允许我占用一下这个场合,为我的朋友唱一支生日快乐歌。”
这下,陶星然立刻就变成全场的焦点了。
酒馆里的客人们先是将目光投向了陶星然,随後就在陶星然的授意下,又将眼神转移到了坐在窗边座位位置宋泽烊的身上。
宋泽烊不可思议地扬了下眉毛,他分明是在说,他的生日什麽时候挪到八月份去了。
但在场的客人们又不知情,他们只看见陶星然很快就开始了他一本正经的演奏。
他才刚一低头,把手指按到了贝斯弦上,就弹错了一个音。
他快速地吐了一下舌头,用俏皮来掩饰自己的失误,接着就在乐队的配合下,顺顺利利地演奏了起来。
陶星然怀抱着贝斯,站在那方小小的舞台上,明媚张扬,嗓音澄澈,会用好几种不同的语言唱生日快乐。
他天生有一种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能力,来自五湖四海不同国度的人们都被他卷进了这种轻快的氛围里。
他满怀欢喜地唱歌,唱着唱着就跑下了舞台,来到了宋泽烊的身边,围绕着他表演,就仿佛今天真的是宋泽烊的生日一样。
所以全场的注意力也跟着被转移到了这一边,甚至有一小部分的观衆开始跟随着陶星然一起哼唱。
当陶星然的演奏终止,最後一个音符落下时,不出意外地,他收获了满堂的鼓掌。
在这种热烈的环境中,陶星然端起了自己的那杯冰水,面向着宋泽烊:“生日快乐,我的朋友,干杯!”
气氛到了,宋泽烊没法拒绝,于是就这样被大庭广衆地灌下了第一杯酒。
第一杯才是开了个头而已,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陶星然一杯一杯的劝酒,找了各种理由。
“敬今天这个平静安宁的日子,让我们为世界和平,干杯!”
“敬诸世一切爱我与我爱,让我们为他们祈祷祝福,干杯!”
“敬我们手里的这杯酒本身,感谢酵母菌的发酵,干杯!”
……
宋泽烊被他架在那,灌了一杯又一杯,最後一杯喝完之後,明显两颊通红反应迟钝。
陶星然把贝斯还给了乐队,跑回座位边上看宋泽烊的情况,宋泽烊喝多了就乖乖地坐在那,不说话也不发酒疯,只是偶尔会打个酒嗝。
鸡尾酒里面有兑碳酸饮料,他喝下去二氧化碳一膨胀,自然是要打嗝的。
陶星然坐到他对面去,呼唤他:“宋泽烊?”
宋泽烊擡起眼来和他对望,他的眼睛颜色形状都没什麽变化,只是眼神空洞了一些,其中瞳子里的光有点发木。
于是他看起来就变得愈发柔弱可欺了。
陶星然笑盈盈地,刚想再跟他说些什麽,就看见宋泽烊的目光向上一挑,紧接着,一名高大的白人男性就出现在了陶星然的身後。
他是酒馆里的客人之一,长相里有一种南斯拉夫人的味道,他说着一种掺着波兰腔调的外语,有些难以理解,陶星然也是在脑子里翻译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麽。
他说:“美丽的先生,我们可以认识一下,让我请你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