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无话可说。
“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你的秘密都曝光!”
“!”判官慌了,“万万不可啊仙子,这样冥界会再次陷入动乱。”
“那就按我说的做,把你们的小鬼调出百八十个,将这些人的魂魄想办法带回来。”
“那,那仙子莫要透露这件事的原委,我这就去调取人手。”判官身形消失了一瞬,又显现出来,“对了,日後鬼君若要为难我,仙子能为我美言几句吗?”
“当然。”
“多谢。”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晏惊时还是知道的,有来有往才能使关系更加牢靠。可她压根不想见到什麽鬼君,只能先对判官道一句抱歉了。
城楼上只剩下他们二人,沈诏问:“我们现在干吗?”
“试试能不能把他们引开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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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御史府格外奇怪,好像安静过了头。刘御史忐忑地将府中巡视了一遍,确认一个人都没有。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算他不怎麽信钦天监,也拿出了压在桌案下面的符纸躲回屋子里了。
一片安静声中,御史府大门被人推开,来人脚步从容,轻车熟路地将府邸逛了一遍。
“真是怀念啊,”他走到後院一扇斑驳破旧的朱红色木门前,手指轻轻抚着门框,“娘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团聚了。”
害怕是害怕,但刘御史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他将符纸贴在门上,假装床上有人的样子,躲到了房间角落。
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在近处消失,那人正站在门前。
会是谁呢?
怎麽不说句话?
手掌碰到门上,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一阵白烟升起,整个手掌慢慢被腐蚀掉。
“想不到钦天监的东西会有这般作用,也算是没白养。”来人似乎毫不在意,左手运足了气打出一掌,房门被狠厉地掌风吹开,犹如断了翅的蝴蝶。
“让我瞧瞧你躲在哪?”
刘御史闭上眼捂紧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声音。
脚步声在屋内来回移动,又在门口消失。
约摸着人已经走了,刘御史松了一口气睁开眼,蹲在他面前的人裂开一个狰狞的微笑:“发现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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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楼跃下,晏惊时贴着这些人的头顶飞了过去:“来抓我啊!”
声音吸引了後面的人,他们齐刷刷地仰起头,朝头顶看去,又後知後觉地追着她而去。
她与沈诏一人一边,将半数的人吸引开,城门前的压力顿时减小。
失去目标後,他们又会凭借本能回到城门处,晏惊时只得在京城内兜着圈子,吸引他们的注意。
京城的街道少了路边叫买的摊子後十分开阔,也是难得的景象。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晃到判官带人来,直到晏惊时见到不远处噙着笑意的人。
“你怎麽在这?”
“看看自己的杰作,”崔应礼歪了歪头,表情几乎天真,“不可以吗?”
晏惊时飘在半空中,身後的人伸长手臂想将她拉下来:“你把他们的魂魄弄哪去了?”
“想知道?只要你死了,我就放了他们。”崔应礼笑容和善,宛若一个翩翩公子,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一命换百命,不是很值得嘛。还是说你舍不得这条命,想要眼睁睁看着这麽多人在你面前死去?”
“确实蛮值的,不过你的话不可信吧。”
“那就没办法了,”崔应礼一步步走向前,“上次的仇,我只能亲自讨回来。”
他擡起手,五指虚抓,半空中的晏惊时只觉心口一紧,剧痛自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她身体僵住,从空中坠落。
身後的人团团将她围住,各种招式用在她身上。
怎麽回事?
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她甚至动一下手都会引起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