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时回镇,这两人就在後面跟着,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开心,将先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实在是忍不了了,晏惊时回头,咬牙切齿道:“二位跟着我作甚?”
二人对视,又转过来看她:“是啊,跟着你作甚?”
“你们问我?”
沈诏凑到她旁边,吸吸鼻子:“大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方才在镇外玩,一闻到你的味道腿就跟不受使唤了一样,跟着你走了一路。”
晏惊时看看自己的衣裳,不由得一抖:“登徒子?”
“呸呸呸,切莫瞎说,污我清白。”
沈诏拍拍陈公子的肩:“你没觉得吗?”
“有些熟悉,想接近,但还没到沈兄这种程度。”陈公子打趣,“沈兄莫不是看上了这位大人?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沈兄若真喜欢大人,觉得她的味道好闻也不奇怪。”
“去去去,你说这话岂不是唐突了大人,大人莫听他胡说。”二人再转头,哪里还有晏惊时的踪迹。
—
在此处住的时间长了些,晏惊时在镇西边买了个院子,小院不大,让她种了些花花草草,颇有生活气息。
自从飞升之後,她的日子过得无趣得很。
以往在人间还能逗一逗寺庙里的小和尚,现在除了送那些亡魂上路,其馀时间该也就是吃吃睡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边她刚沐浴完,躺在床榻上,就听窗子外传来声音:“我说在这吧。”
沈诏那贱嗖嗖的声音入耳:“大人,怎麽说说话就走了,你让我们俩怎麽办啊?”
晏惊时堵上耳朵,可那喋喋不休的“大人”仍如魔音般钻进来。
这两个人像是粘牙的牛皮糖,她用缩地之术回来都没甩掉。
觉是睡不成了,但是必须给他们点教训。
她披了件衣服,拿起桌上的蜡烛,闪身出现在两人身後。
晏惊时拉下脸,手拿着烛火放在下颚处,语气阴沉:“你们干嘛?”
二人吓了一跳,吱吱哇哇地怪叫起来,声音好不凄惨。
晏惊时吹灭蜡烛:“行了,别叫了,大半夜怪瘆人的。”
沈诏抱着陈公子,哆哆嗦嗦地道:“大人你可吓死鬼了,我现在可不敢出门,大人你要收留我们两个。”
陈公子脑袋都要埋进沈诏怀里了,还在那不住地点着头。
借口,他们就是想在她这蹭地方。
“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进来吧。”
她这间屋子不大,只一间正堂与一间卧房。
卧房内有一张床铺,窗边摆了张塌子,她将衣裳挂在床头,钻进帷帐:“我要睡了,你们两个自便。”
陈公子在塌子上坐下:“大人还需要睡觉的吗?我还以为像您这般的人物都是不用休息的。”
晏惊时幽幽道:“不休息,就算鬼王遇到你们两个也扛不住。”
二人十分委屈地对视一眼,躺在榻上不说话了。
第二日一早,晏惊时就去薛记衣铺买了衣服,又重新买了四样吃食,所幸去得早,都买齐了也将将正午。
回到家,那二人正在院子里玩弄她的花草。
院中的紫藤顺着架子向上爬,因受她法术影响,尚未半年便爬满上了屋顶,紫色的花朵顺着屋檐垂下,分外好看。
此时花期已过,只是残花也有别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