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皱了皱眉,又望向屋内,扬声道,“你二人躲在屋内偷听,是何用意?!”听声便是叫慧空的。
“我们没有偷听。”
“若非偷听,何以半晌不出声示意?”
“我们又不认识你们,睡得好好的,干什麽要跟你们示意?是你们声大又冤枉我们,不得已才出声。”
“你……!”
屋内响起声轻笑。
季千里回头,越东风施施然系着外衫走来,“小师父,大和尚说不过你,你再不过来,他要打你的。”
慧空脸色青红,“魔头,我空明师叔与悟色师侄可是遭你毒手?”
季千里道,“不是!”
越东风道,“是又如何?”
“越公子!”
“好吧,我不说了。”
季千里道,“几位师父,我们刚从邑城赶来,不曾见过你们的师叔师侄。”
慧空冷笑,“你背弃佛门,与魔头为伍,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是个不茍言笑的壮年和尚,微一沉脸,神色竟与空空大师有几分相似,季千里本能有些怕他。
“和尚不信,还等什麽?”越东风踱到季千里身边,随手搭在他肩头,“走罢。”
这下不止慧空,连同他身後弟子也都有怒色,季千里道,“可不是你杀的人!”
越东风点了点他鼻头,“你知道就行啦。”
正要往前,面前忽地横来一掌,掌风刚劲,但也并无杀意,只把二人去路挡住。
却是先时那慧觉,“空明师叔是为越施主之事失踪,正巧越施主听了缘由,还请把话说清再走。”
他一动,衆僧都动,方寸之地,已包围成圈。
越东风笑道,“都怪你,我们这一路可不得安宁了。”
“跟他们说清就是了,怎麽不得安宁了?”
“他们听不懂人说话,你又不让我打架,可不就是不得安宁?”
除了他,衆人都皱起眉头,慧觉等本有怨言,听他二人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正色道,“越施主,先不论你的事,我师叔消失得蹊跷,贫僧不过多问一句,何必口不饶人?”
季千里见他比那慧空知礼些,又道,“慧觉师父,我们真的没见过你师叔,连他们去郑家,也是刚才听你们说了才知。不如你把他们模样说来,往後我们若见到,帮你们转告一声。”
慧空冷笑,“往後?你们今日不说出空明师叔所在,休想离开此地!”
“你怎麽不讲道理?”
慧空冷冷扫他一眼。
季千里又回头看越东风,这人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你惹的祸,自己想法子。”
季千里原以为说清便是,谁料说它不通,平生实不曾遇过。又见衆僧不肯松动,那可如何是好?
左想右想,附在他耳边,“我们……”
越东风“嗯?”了声,挑了挑眉,“哦……这就是小师父想出的法子?”
季千里点头。
他叹道,“好罢。”
慧觉直觉有些不妙,沉声道,“当心——”
衆人情知此人武功之高,他这一行绝非他敌手,但自觉已算客气,要这般放他走也着实不肯,彼此暗中运功,全神贯注,只当今日要为师叔舍命在此。
其时却只听一声唿哨,眼前白影一晃,窗边“嘎达”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