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好像觉得他没有她,已经不行了。
这样一个不聪明但其实也一点都不蠢的小姑娘。
不知不觉间就偷走了他的心。
他已经成为了她的囚徒。
沈嗣有时候放空思绪,也想过如果将来有一个和她的女儿,他倒也没有抗拒。
现代的沈医生,是一位坚定的不婚不育的单身主义者。
一切都因为她的出现。
慢慢的在改变。
他发现爱着一个并不那麽爱自己的人,其实也没那麽糟糕。
——
大年初一,不能拜年,更不能走亲戚。
阮明姝睡醒後将昨晚收到的红包拿出来清点,父亲和母亲给的都是银票,阮敬辞好像真的出息了,还给了她的两套店铺的地契,出手阔绰。
沈嗣给她的压岁钱里装了金叶子。
拿在手里就怪沉的。
阮明姝总是被他骗,幼稚的用牙齿咬了咬金叶子,怕是假的。
沈嗣瞧见她咬金叶子,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怕牙齿咬坏。”
阮明姝说:“你如此阴险狡诈,我可不要再上当。”
沈嗣轻轻捏着她的腮帮子,望着她黑漆漆的眼:“你倒是说说,银子上我何曾苛待过你。”
不是想买什麽就买什麽?
阮明姝辩不过他就会不理他。
总之都是他来哄她的。
阮明姝现在的私房钱比以前在多了许多,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沈嗣摸了摸她的脸:“怎麽还像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阮明姝挥开他的手:“你才幼稚。”
“大年初一不能吵架。”
“为什麽?”
“听说会吵一年。”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谁说我的不信?”
“没有谁说,我自己看出来的。”
阮明姝是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的,很多事情关键在于她肯不肯用心。沈嗣对这些,不怎麽感兴趣。
便是去寺庙里拜佛,他也是淡淡的。
别人看不出来,阮明姝总是和他待在一块,渐渐就看出了门道。
沈嗣松开手指,“王妃好聪明。”
阮明姝最不经夸,也最喜欢被夸,“谁让你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儿。”
沈嗣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前厅去,外面的风雪挡不住他们的脚步,这个冬天,好像也没有那麽冷。
“以前我是不信的。”
“你现在就信了吗?”
“嗯。”沈嗣总是敛着神色,不肯让人看出端倪,他藏惯了情绪,也不爱将很多感情说出来,“走吧,去祠堂里拜一拜。”
阮明姝仰头望着他的侧脸,她的夫君好像总是深不可测的样子,她也看不懂他在心里在想什麽,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他是高兴丶还是难过。
说起来,阮明姝真没见过他难过几回。
只是去年冬天,她贪玩,在雪里闹腾了好久。春枝她们劝不住她,府里也没人能管得住她,最後袜子都湿了才依依不舍被哄着进屋。
她嫌姜汤难喝,碰都不肯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