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道:“与他无关。”
她只是纯粹不想与萧策安惺惺作态。
萧策安胸腔间的那团火愈燃愈烈,压着火气道:“你不觉得这滋味很美妙吗?”
“断袖吗?”杨柳冷声道,“也许你觉得,但我不会是。”
萧策安唇角下压:“不过是不爱罢了。”
“你也知道?”杨柳有些激动,“你知道你还亲我,根本就没人会爱上你的!”
言罢,她登时愣住,试图挽回:“是我失言。会有很多人爱你的,我只是想说丶我们不合适,只是我和你,但你有很多……”
萧策安垂眸望着杨柳的无措,心间竟出奇地沉静,间或升腾起一丝无力。
他分明可以用更狠辣的手段对付他,但他总是心软,以至于一再让步,让他一度在底线上试探。
“你的确很聪明,”萧策安笑笑,透着几分阴冷,“你知道孤的底线。”
杨柳一定是笃定了他不屑霸王硬上弓,笃定他的轻薄止于亲吻,才肆无忌惮,愈发胆大妄为。
“孤遗憾没有在十年前遇到你,你也该庆幸你遇上的不是未来的孤,”他指尖去撩杨柳打湿的鬓发,语气凉薄,“从前的孤会对你止于礼法,以後的孤即便对上你也不减心狠手辣,只有现在的孤左右摇摆,不舍得你受一分苦楚。”
“如果你识趣,”萧策安在杨柳额上落下一吻,一点而逝,温凉轻柔,却足以让杨柳眼睫颤动,“你就该依附于现在的孤,而不是等未来追悔莫及。”
杨柳侧头避开他,又被他扳正,不由分说地唇齿张贴。
比之前来得都更凶狠急切,杨柳几乎要窒息,纵使他撤去掣肘,她也聚不起力气去甩他一巴掌。
他却依旧有力,微微喘息,又用冷淡的嗓音问:“你爱孤吗?”
不等杨柳拒绝,他又俯身吻下,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唇齿间,化作低低的呜咽。
抽身时,他望着那双波光潋滟的水眸,“孤很爽。”
杨柳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但她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沉闷压抑,到最後她甚至开始祈求他停下来。
萧策安故意问:“你说什麽?”
杨柳压下屈辱:“……求你。”
萧策安明白,无论他问什麽,这个被他吻到几近晕厥的少年都会答应。
于是他道:“你爱孤吗?”
杨柳回:“爱的。”
萧策安问:“有多爱?”
杨柳迷茫:“很爱很爱。”
萧策安一笑:“请你闭眼,不要直视孤的眼睛。”
他不厌其烦地问了很多很多次,杨柳就魂不守舍地回了很多很多次。
句句不离爱,字字不是爱。
但他似乎已经属于他。
鲜亮透红的酒液早已经浸透两人相贴的衣衫,萧策安紧搂着杨柳肩头,低声道:“现在,你我同流合污。”
“那麽,他呢?你该如何回他?”
杨柳擡袖拭泪:“我会回绝他。”
萧策安明知故问:“怎麽?你怕孤报复他?”
杨柳摇头:“不,我不喜欢他。”
“你说的话,可要记住,”萧策安按下杨柳手腕,舌尖卷去雪白肌肤上的泪珠,“孤的忠告,不要试图离开。”
“否则相逢时,再不会有人对你心慈手软。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会死在孤的榻上,你可明白?”
“明白,”杨柳垂眸,“谨遵殿下命令。”
他是她最讨厌的人,他和她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