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伍这段时日总觉得?许多事情都不大对,但他也查了问了没发现什?么岔子,可这心里却总是跳个不停。
“陈清,你去跟那人讲清楚,短期内不许他再动任何人手”,看陈清欲言又止的模样黄伍皱了皱眉,“去说与他听便是了,宫中?上面那么多人都出事了,他还不老实些将下面的也拖下水,合着除了还没轮到?的就他一个是清白的?这是生怕那位发现不了端倪?”
“咱家在这宫中?这么些年,那位从小便是个聪慧又懂隐忍的,出了这么多事他怕是心中?早便有了怀疑了,还不小心谨慎些?”
若说将来有一位愚蠢的帝王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但是在合作过程中?,一位愚蠢的合作伙伴那是致命的。
“若非那边更无用,咱家也不至于只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黄伍想到?皇后那边便脸色难看,本来他想着无论如何也算是给自?己多了一层保护,日后无论是放弃七皇子让十六上去还是让双方制衡对自?己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可惜了,一个比一个扶不上墙!
见黄伍自?顾自?地说着话,陈清只能?打断他,“大人,七皇子那边除了咱们的人手还有那边的人手,他若真想做什?么奴才拦不住啊!”
黄伍气得?拍案而起,“黄岐那个蠢货,也不瞧瞧他与他妹妹分隔了多少?年,那俩外?甥认他吗他便一股脑往里扎!咱家早便说了让他将人手交出来,他不舍得?!咱家与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他不舍得?还总口口声声说当咱家是兄弟!如今倒好,扭脸便一股脑都给了那大外?甥!”黄伍脸色很是难看,“好啊,好啊!他黄岐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了!”
“传令下去,黄岐那边的人手一个不留!”这宫中?只有他们一股势力就够了,这互助会也只需要有自?己一个声音。
既然?当初他们逃走的时候选择不带上自?己,那如今便只当再无半点情分便是!
陈清领命出去,可脸上却满是愁绪,说的容易做的难啊!
黄岐手中?的人那是当初九千岁亲自?给他准备的底气,便是人员更迭换代,他们也是自?行培养了足够优秀的下一代人手,这事不好办啊!
可还没等陈清下命令他便被向一带着人偷偷捆走了。
另一边徐永琚传了证人刘氏上庭,刘氏是一中?年妇人,哪里见过这般场合,一时间手脚都在抖,“草民,草民刘氏拜见大老爷!”
徐永琚莞尔,“起来吧,刘氏,本皇子今日传你过来是想问问你邻居李大柱一家的事情。你与他家是邻居,知道什?么便如实说,本皇子问了什?么你便如实答。若是不知便只说不知便是,不许猜测、觉得?等等主观臆断,你明白吗?”
刘氏疯狂点头,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张华娘。对张华娘她肯定是同情的,大家都是女?人,经历这些事情谁会不同情?
可同时她心里又满是别扭,她家辛辛苦苦一辈子盖的房子,如今旁边邻居家里竟然?被杀了两人,这段日子一家子都不怎么敢在家里住,儿?媳妇都借故带着孙子回娘家了!
“堂下跪着的人你可认识?”
刘氏忙点头,“认识认识,草民一家与李家那田婆子一直是邻居,早年她什?么时候将张氏买回来草民都知道。”
“田氏与李大柱待张氏如何?”
刘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不忍来,“还能?如何?那田婆子本就是个悍妇人也不行,成天恨人有笑人无的,明明家里穷的老鼠进门?都得?留下二?两油再走却不出去做工,成日里等着李大柱在外?面干活赚钱,家里的所有活计也全是张氏去做,还接了不少?浆洗的活计让张氏贴补家用。草民和周围邻居都劝过她,这过日子哪有这种过法儿??便是她自?己无所谓,将来如何养孙子孙女??可那田婆子从来不听,张氏明明年纪比草民的女?儿?也就略大个一两岁,但她那双手比草民的都要糙。”
“若只是如此日子苦一点也就罢了,那李大柱不是个好东西,不仅跟外?面的窑姐儿?勾勾搭搭的,一回家就充大爷,但凡有不顺心的对张氏便是非打即骂。兜里两个子儿?全送到?窑子里去了,田氏手上没钱便更恨张氏,说她留不住男人的心,管不住男人的裤腰带,说都因为她这个丧门?星家里才留不住钱的。”
“从前?草民一家还总能?听到?张氏的哭喊声,这一两年也不大听得?到?了,只能?听到?那田婆子的谩骂嘶吼声,草民还担心张氏总有一天得?被他们娘俩儿?打死!”也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死的反而是那母子呢?
怕徐永琚等人不信她又补了一句,“不只草民,凡是住在那一片的谁不知道她家里的事情?”
“当初他家李大柱十四五岁的时候家里将张氏买回去的,为啥买?还不是因为这母子俩都不是好东西,根本找不着媳妇儿?吗?”说着说着便说远了,刘氏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再说话。
“张氏曾经有孕你可知道?”
刘氏点头,“哪能?不知道?草民记得?前?两次的时候那田婆子还总来炫耀说自?己要有大孙子了,没想到生下来是个孙女儿那田婆子自?然?是不愿意的,也是那两个孩子的命!”命不好托生到这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