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笑得停不下来,半晌接过桃情的水喝了一口缓了缓,“你说你这么小小一个孩子怎么操心的事儿有那么多?”
“宫中?嫔妃有多少你知道吗?”
徐永琚摇头,谁知淑妃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奇怪吗?觉得我是高?位嫔妃不应该?可我又不掌宫权,也不愿意去结识她们,谁知道后宫中?藏了多少妃嫔呢?”
不说嫔位以上的,六嫔以下许多人她真?是连脸都记不清,就这还是皇上不贪恋美色呢……
想到这里她又哼笑一声,满脸写?着不在意,“这一次选秀,宫中?进了一位贵人,两位常在”,有些不好跟孩子说的她都没说,她们仨可至今都没侍寝呢!
“本宫生了你,你外祖跟舅舅又得重用,这宫里谁能给本宫脸色看?本宫的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
徐永琚见她是真?的不在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事儿上他真?的没啥发言的权利。
“而且要说起来他们俩进宫最生气的得是昌贵人”,淑妃满脸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当初她进宫,那人虽不敢当面说什么,但是瞧不上她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确。
如今可好,哪怕有了儿子不还是个贵人?
最可笑的是之前?她还能有些指望,毕竟之前?纯嫔那里还没确定位份,可如今她俩的位份一定下来,那就是说六嫔上坐满人了!谁能给她腾地儿?
想到昌贵人如今的癫狂,她甚至久违地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说起来也是遗憾,那昌贵人如今居偏殿,宫中?又无主位,皇上怎么就没让新人跟昌贵人同住呢!”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表现的很明确。
其实她也知道不现实,就算昌贵人再招人嫌,她到底也是皇子生母,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这样委屈他们母子,宫里又不是没位置住了。甚至于如果真?让新人在她宫中?压在她头上,那对她来说就不只?是委屈了,是羞辱。
徐永琚陪着淑妃待了一会儿带着一大箱子东西回去了。
见十三?的目光落在那箱子上,徐永琚嘿嘿一笑,“咱俩十来年?都够用了!”
也不知道他母妃宫里怎么有那么多适合小男孩的饰品,如今倒都便宜了他。
齐王府,齐王依靠在榻上朝着侍女叼着的烟袋吸了一口,“人找着了吗?”
“是我无能”,赵亚夫很是惭愧,当初那县令不分好歹非要把?事儿闹出来,一个官员不好直接弄死,他们就想着控制住他的家人、孩子让他们闭嘴,剩下的人格杀勿论。
可谁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跑了。
齐王笑了一声,苍老的脸隐藏在烟雾背后让人一看便心里发凉,“你是无用,没抓到人,也没杀成人,你说说我每年?拨那么多银子养你们图什么?”
赵亚夫赶忙跪下请罪,齐王吐出一口烟雾来,披散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半张脸,“去宗正那里送两万两银子过去,那地儿也不能少了钱,”他长叹了一口气,“那可是我们活命的根本啊!”
赵亚夫应是,但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果然就听齐王道,“自己去领三?十板子吧,行事不谨慎,下一次,本王就得要你的脑袋了。”
等人下去后齐王撑着脑袋,提着烟袋的手突然挑起侍女的脸,细细打量了一阵又是叹气,“瞧你,跟了本王不是你自愿的吗,怎么如今倒摆出这么一副脸色来?”
那侍女被他脸上的笑意吓得一哆嗦,齐王收回手,她赶忙扣头请罪,垂首间露出脖颈后大片的伤痕,齐王目光落到那里只?觉得呼吸都重了些。
平复了一会儿后他摆了摆手让人下去,自己半眯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雾气,“徐允政啊徐允政,你说我们好好儿在封地当着我们的王,你何?必非要将人赶回京城呢?”
“我们成了丧家之犬,怎会不想咬下你的血肉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王在屋里突然高?声,“来人。”
下人赶忙进屋,“让人去大理?寺将人灭口了吧!”
他来京已?经两日,不能再活着了,“交代下去做出自尽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