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众人各有小心思,徐允政心里涌上一股怒气,灾情即将出现,这些人身居高位却不想着?百姓,只有?他的小儿子一腔热忱跑来告诉他这些。
徐允政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皇上,臣认为还是得跟钦天监监正问问看,是否确实有?异象,若是有?,那确实要重视起来,若是并无异样,也不能为了一点猜想便大动干戈”,见没人说话,全九思先?说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真?的要做一些防震措施,那肯定不止限于紫禁城或者京城的,周边的诸多地方都得警醒起来,若是朝廷下了错误的命令,那朝廷的威严何?在,也会?颜面扫地的!
钦天监监正许从诚这几日夜观天象确实觉得不大对劲,隐隐有?灾祸丛生?之象,本想禀报皇上的,可是想到方才庞大人的目光,还有?之前的话,许从诚内心苦笑只能按下心里的所有?不安,寄希望于自己看错了吧!
“回皇上,微臣近日夜观天象,并无异样,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地震的。”
庞万言心里满意了几分,嘴角也带出了笑意来,他虽然不知道?皇上召见他们是何?意,但是在见到钦天监监正之后便跟他说了凡事要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他只是以防万一,但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跟十二皇子那个小崽子有?关,真?是天助我也啊!
他是不信十二那么?个小崽子能看出什么?来!
反而这事儿能作?为十二皇子的把柄,庞万言低头笑了起来。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个巧合,许从诚并不是科举考上来的,他们许家?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世袭”,家?里男丁基本上都是在钦天监或者之前的什么?太史局里当差的,主要钦天监的这个活儿不是单纯的靠读书就能读出来的。
许从诚入了钦天监,一步步爬上监正的位置也是费了不少苦心的,本人也算是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惜的是他儿子一点没学到当父亲的谨慎,反而整天不务正业,书没读出个样子来,他们老许家?当家?的本事也没学到,反而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
若是只是家?宅不宁这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被人调侃两句,但许从诚的儿子竟敢当街抢人!
那女?子是京城外一小农户的女?儿,长得是花容月貌,谁知道?竟被这种登徒子看上就想当街抢人。
那农户仅此一女?,是如珠如宝得养着?,哪里肯让人这样抢了去,所以拼着?一死也要护住女?儿。
许从诚官职不算太高,跟着?他的废物儿子许凛的跟班们也都不是什么?能耐人,在那农户不要命的厮打中竟真?让他逃了去。
许凛哪里能忍得了,托人查了后本想再打上门?去抢人,但他的小跟班给他出了个主意。
抢人多无趣,还是要她家?把人亲手奉上才好!
就这样,他们一群人做了个局,以市价的一成强买了她家?的地去,但哪怕就是这样她父母也不同意把女?儿送到那个狼窝里!
那姑娘被她父母送到了姑姑家?避难,谁知回来之后发现父母竟因?为那坏人陷入如此境地。
但噩运还没走,她父亲因?为与那些人争执竟伤了肺腑,本便没怎么?医治,后来又郁结于心就这么?走了。
她父母鹣鲽情深,父亲走后,母亲也跟着?一病不起也就这么?走了。
那姑娘也是个烈性的,家?里遭了这种难是因?为谁?还不是那个天杀的许凛!
那姑娘好好安葬了父母后,便捧着?父母的牌位去状告那许家?大少爷。
可惜许凛当初强抢不成,后来买地那事儿虽不公平,但有?了那个局看起来倒像是她父亲自愿的了,因?此最后也就判了许凛赔了那姑娘几两银子。
她哪里忍得了,将那银子托付给了熟识的一人,让他将自己安葬在父母墓前,就这样捧着?牌位一头碰死在了许家?门?前。
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的,不少御史都弹劾了许家?,是庞万言帮了他一把才逃了过去。
许从诚不知道?庞万言此举别有?他意?可他有?的选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庞万言这艘船,好歹能保住一时?的平安。
徐允政心里冷笑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庞万言跟许从诚交代过什么?,但是当初许家?的事情他是大概知道?的,只是庞家?帮他扫尾扫得太干净了,他也只是罚了许从诚两年的俸禄,又赏了他儿子许凛二十大板。
行刑的人放开了手脚去打,二十大板也就堪堪还能留住一条小命罢了!
“你说天象并无异样,那如何?解释宫中动物们的异状?”徐允政还想再给他个机会?,便又问了一句。
许从诚咬牙,“想来,宫中是有?妖星现世,牲畜异动也是因?妖星不祥啊!”
徐允政的目光彻底冷了起下来,“你说有?妖星,那是何?人?”
许从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微臣能力低微,天象也无法指向?某一人,只是天象主凶煞、战乱、灾祸,而如今也只有?宫中出现异动,微臣以为,恐是宫中跟战乱相关的贵人犯了什么?冲吧!”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