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施意面露难色,“还没有……就目前看来,他完全没有那些想法,对我也只当朋友。”
“这样的话,妈妈劝你一句,还是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当然,不是要你控制自己的情感,毕竟这东西是控制不了的。我只是担心,万一哪天他知道你的性取向,会想起你们之间所有的亲密瞬间,産生不好的情绪。”
施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一开始就刻意与白鑫保持距离,可防不住对方一直往他身上贴。
显然,在白鑫看来,都是朋友,抱一抱,搭个肩,都是很正常的亲密的行为,并没觉得的有什麽不妥,班里的男生也都这样,要是施意不让,那就会被质疑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没到那个份上而産生隔阂。
後来,施意想了想,有时候刻意回避,反而会让人觉得反常,索性也不管了,白鑫爱怎麽就怎样。好在白鑫知道他十分抵触与别人有肢体接触後,那些越界的动作也减少了,甚至替他防备起别其他人。只要他一直不说出那个秘密,白鑫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男人喜欢男人这回事。
“我知道,他是正常人,我一直没做什麽会人産生误会的事情。”施意说。
穆雅萍听了眉头紧皱,立马纠正他,“什麽正不正常,谁说喜欢男人的就是不正常了?你不要给自己打上些奇奇怪怪的标签。”
“我能了解一下我儿子,为什麽会喜欢他吗?”穆雅萍继续套话。
施意立马变得羞涩,抠着手机不知如何作答。
要说喜欢吧,施意认为还没达到能够交往的程度。
说实话,他与白鑫认识的第一天,对他并没多少好感,甚至一度觉得这人是个哗衆取宠的不良学生,对他的过分热情,也让他有些不适。
可白鑫是他在这个陌生环境里,第一个主动过来认识他的人,出于礼貌,他不能让对方尬尴,所以也在努力回应着白鑫对他释放的善意。
他感激白鑫带他熟悉环境,可当白鑫为他出谋划策,怂恿他撒谎时,他对白鑫的成见又加了一分,将他归类成了不可深交的朋友。
他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对白鑫的评价,说白鑫是哗衆取宠的小丑,让他远离这种人。
他没有出声附和,同样也没有出言制止,对此保持着中立的立场。他不想从别人的嘴里了解一个人,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感觉,自己寻找答案。
决定报名长跑那天,他犹豫了很久。在这之前,班上大大小小的活动其实都轮不到他身上,正如他与白鑫说的,他们班的人或许是白鑫口中的小少爷,可他施意却不是。
论学习,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代表学校参加竞赛的名单里不会有他,有的人中英双语丶甚至多国语言自由切换;论运动,田径丶射艺丶水上项目,他都是入门级别,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写的字从不会引起老师的注意,弹的琴在专业老师眼里更是上不得台面;论家庭背景,有的人随便一辆豪车就能买下一栋别墅,他家的资産在别人眼里充其量只是个小生意的日常流水。
总而言之,白鑫以为的“小少爷”在别人眼里只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馀的普通人而已。
虽然一直比不过别人,但施意从没气馁。
父亲要他练书法,他认真练了;父亲让他把学钢琴,他也日夜练习,小提琴也没有落下;母亲要他好好学习,他没有一日不用功;母亲又说多读书才能长见识,一有空馀时间,他便捧起那些厚重的名着,尽管那些词他晦涩难懂……
只要是爸妈提出的要求,除了性取向他无法控制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按照父母规划的路线走着。施意统统一丝不茍认真照做,虽然最後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长年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一天被人打开了笼子,也只会望着外面飞翔的鸟儿,羡慕别人的自由,而自己却没有勇气飞出去。
被约束久了的施意,没了父母的管教,一切都能自己作主的时候,也没了主见。
因此当与他性格相反的白鑫接近他时,施意没有拒绝。他需要这样的朋友——不守规矩的,叛逆自由的。
他对白鑫的许多行为不认同的同时,又心生向往。
施意也想做那样的人,又不想完全成为那样的人,纠结又矛盾的心理,让施意没有刻意疏远白鑫,反而在每日的相处下,发现了别人不曾看见过的白鑫。
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白鑫对他的好都不是假的。
白鑫看出他想要报名长跑却又不能下定决心时,站出来陪他报了名,日常训练也一起。
施意不想证明什麽,只是想为自己做决定。
也是那天起,他才逐渐了解白鑫,这人整天一副吊儿郎当不爱学习的模样,也老是胡说八道,喜欢开他玩笑,心却不坏。
他膝盖受伤,白鑫怕他疼,上下楼都背着;就连他没想过会因为手上的伤洗不了衣服,白鑫都细心地为他想好了解决办法;在宿舍听见别人对他的非议,会站出来维护,就算後来因此与人起了争执也没告诉他真相……
施意为当时因为害怕而假装视而不见的自己感到羞愧,看见白鑫额角上的伤口那一刻,终于对白鑫敞开心扉。
经过多日的观察,他发现白鑫的生活有些窘迫,为了让白鑫接受他的帮助,施意向白鑫撒谎,说自己每个月的生活费有五万。
结果也如他所料,正常人都不可能无缘无故接受一个高中同学的万元借款,他对白鑫的信任也更上一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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