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盗取神农鼎煮火锅,害得他替罪被罚扫天河三千阶;她将姻缘线缠在噬魂兽爪上,月老追打他们三天三夜;最痛的是堕仙台诀别那日,她吞下忘情丹前,用带血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只王八。。。。。。
"原来剜心之痛是这样的。"承樾在雷暴中踉跄前行,每道闪电都在重播过往。
水箬辛在雷光中化作焦骨又复生,他看清她嘴角翕动——她在哼那首该死的蟾蜍精嫁女曲,就像当年在诛仙阵中一样。
最後一道紫电贯穿云霄时,承樾终于扑到她身前。
水箬辛破碎的瞳孔映出他徒手攥住天雷的模样,恍惚间竟笑出声:"你看。。。。。。我们连挨雷劈都要抢个先。"
话音未落,承樾喉间溅出的血落在她眉心,烫出一朵红莲业火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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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子成为家人在落瑕山立了衣冠冢,落瑕山的雾是青灰色的,像一团裹着香灰的旧棉絮。
古子成跪在第七棵赤松下的衣冠冢前时,铜盆里的纸钱正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
他阿娘以前的时候曾经用枯枝拨弄过火堆,在亲戚的坟前。
如今换成他了,古子成将家人们烧焦的衣裳碎片混着《往生咒》符纸一同卷上天穹,恍若千万只灰蝶扑向云海深处。
"你爹的猎刀,你哥的腰带。"没有发家的那时候,阿娘将粗陶罐埋进土里时,腕间银镯磕在碑石上发出清响,"还有你当年离家穿的草鞋。"
古子成盯着面前陶罐口沿的豁口——那个他早年打碎的药罐,如今却盛着所谓"遗物"。
山雾漫过墓碑上新刻的"古氏宗亲之灵位",水珠顺着"族"字最後一笔缓缓滑落,像一道迟来三百年的泪痕。
远处忽有铃铛声破空而来,古子成回头望去,只见山道上飘着一盏引魂灯,灯罩上歪歪扭扭画着镇邪符。
提灯人黑袍曳地,露出的半截手腕缠着浸血绷带,每一步都留下莲花状焦痕。
古子成喉头发紧,那绷带分明是古家独有的九转回魂绫,而昨日他刚用此物裹过傀儡碧瓷的断臂。
“妖孽!哪里去?!”他抽出佩剑,急忙怒气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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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辰在山下再次遇到了与自己长的一样的神秘人,那个傀儡还活着。
王天辰的剑尖挑开最後一层山雾时,月光正照在那人脸上。
青石板上浮动的影子突然扭曲成双,他看见另一个自己倚着枯树,左眼嵌着枚碧色琉璃珠,脖颈拼接处泛着金线缝合的冷光。
"你果然还活着。"王天辰的剑鸣惊醒夜枭,惊起松针簌簌如雨。
傀儡擡手接住一片松针,指腹被割裂的皮肤下露出北海玄冰的幽蓝,"活着?"
它歪头时发出机簧转动的咔嗒声,"三百年前你将我劈成两半时,可不是这麽说的。"
记忆如毒蛇一般突袭而至——王天辰看见自己站在诛仙台上,手中追魂剑还滴着傀儡的血。
而此刻那具本该葬在弱水河底的残躯,正用他的脸扯出僵硬笑容:"主人,你看这具新身体可好?"
傀儡忽然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半块宗谱玉简,与承樾当年焚烧的那枚裂痕严丝合缝。
山风卷着纸钱灰扑来,王天辰突然嗅到熟悉的寒松香。
傀儡指尖弹出一缕金线,线上串着七枚青铜铃铛,正是古子成衣冠冢前引魂灯上缺失的那串。当第一枚铃铛响起时,王天辰的剑已刺穿傀儡咽喉,却见它唇齿间含着朵红莲业火——与玄阴教徒的额间印记如出一辙。
“又是你们!!”他眸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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