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忍俊不禁,摇头道:“心意领了,但下不去手,还是抓野兔吧。”
秦斯远闻言眸底掠过满足,得意又挑衅地扫了眼后视镜,仿佛在说:看吧,阿煦最爱的人还是我。
心中怒骂:死绿茶!
秦斯远感知到它的愤怒,轻轻扯了下唇,眼底浮现杀意。
僵住,一秒遁走。
禾煦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他偏头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尽管末日才结束,景色与几月前没什么不同,但是心境使然,只觉得光秃秃的树都那样好看。
秦斯远分出精神力观察路况,转头盯着他看风景的侧脸。
没有打扰此刻的安静美好。
共同欣赏着彼此眼中最美的风景。
如今他们重逢快半年了。
每一天,每个夜晚都待在一起。
都说每天都待在一起的人,会注意不到对方的变化。
但他与阿煦不是那样。
阿煦每天头长了多少,他都用精神力留意着。原本及锁骨长已经留到了胸口,微微外翘的狼尾型,留长以后更加增添了清冷气息,格外好看。
当然,阿煦怎么样都好看。
无论是刚重逢时,故作冷漠的争锋相对,还是到一点点褪去了伪装,袒露心声,对他敞开肚皮任由抚摸亲吻的柔软……每一处变化秦斯远都牢牢记在脑海里。
相对应的,阿煦也会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及时送上安慰。
这大概就是爱有回应吧。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秦斯远左心房原本就满满当当的喜悦,此刻更是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连带着看后座的电灯泡都顺眼了。
一路开车回到山上小木屋。
小木屋还和他们离开前一样,完好无损,只不过房子里落了些灰尘。
禾煦用废弃的纸张折了几顶船帽,抵挡灰尘。他先给秦斯远戴好,再给自己戴上,最后再把小号船帽戴在脑袋上,“好了,开工打扫卫生吧。”
搓搓手,“好耶,到我的主场了!”
秦斯远瞥了眼还没自己拳头大的小人,眼神轻蔑。
小鼻嘎大点还装上了。
刚这么想。
就见忽地变高变大,跟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手上还凭空出现了鸡毛掸子与抹布,手脚麻溜地开始打扫起卫生。
秦斯远瞳孔一震。
禾煦以为他被吓到了,不由解释,“是全能机器人,所以身上有工具箱,什么活都会做……”
话音未落。
他手上扫把忽地被拿走。
秦斯远低着头弯腰扫地,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语气平和,“哪有让客人打扫卫生的道理,阿煦让它坐着吧。”
禾煦微张着嘴,“啊?”
扭头,抢它活干?
秦斯远拿着扫把扫到脚边,顺手拿走鸡毛掸子,他一手扫地,一手弹灰尘,“没关系,我从小就寄人篱下,我也什么都会做。”
“……”
拳头硬了。
禾煦眼底略过无奈,即便知道秦狗是为了“争宠”故意说的。
但想到秦狗悲惨的童年。
他心底就酸酸涨涨,难受得慌。
禾煦走到秦斯远身边,仰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