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你想到哪里去了?是正规按摩!”
“那也不行!”
一堆人也没讨论出结果,直到邮局门口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
“好冷啊。”
……死人应该是不会感觉冷的。
我走出邮局,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长发男人,他正在搓手,一副很怕冷的模样。
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挤进邮局拿纸鹤,而是站在外面望着天空。
三途河没有阳光,天空终日是阴沉沉的一片。
“兰堂。”中也认出了他。
“中也,你也死了?”名为兰堂的男人视线往下,在看到中也没踩在地面上的鞋子後恍然大悟,“哦,原来只是过来旅游的。”
“才不是旅游,是被他们叫来的!反正回去之後也会把这里的事忘得差不多。”中也顿了顿,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不是也可以叫那家夥过来吗?”
——那家夥?
他说的应该是长发男子的同伴或者家人。
不过既然中也也认识对方,并且熟悉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大概率是他的同伴。
范围缩小一点,是和Mafia有关的人。
“你要纸鹤吗?”我问兰堂。
他摇了摇头,神情温柔到近乎落寞。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要阳光,这里太冷了。”
“……抱歉。”
这个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没事。”
兰堂每天都会来邮局,但从来不拿纸鹤,他只是安静地呆着。
他看着别人排很长的队伍领纸鹤,再高高兴兴地离开。
纸鹤是思念,也是希望。
他肯定也有想见的人。
原本他看不见陌生的亡魂,但我赋予了他和旗会成员同样的权利,让他也能看到三途河发生的所有场景。
“他的朋友是魏尔伦。”发言人告诉我。
——魏尔伦。
这个名字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我伸出右手,凝视着掌心的符文。
外科医生的弟弟留在的诅咒依然留在上面,尽管前者勒令过後者替我解除,但後者却倔强地不同意。
除非我杀死魏尔伦,否则我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杀掉他,也算是给我们报仇了。”阿呆鸟鼓励我放手一搏。
外科医生也给我提供建议:“那个叫兰堂的说魏尔伦不耐毒,你可以从Mafia为他提供的饮食里下手。”
发言人却看穿了我的心思。
“乔伊酱连死人的愿望都要管,又怎麽可能去杀人呢?”
“人到最後都会死,活着和死亡对我而言其实区别不大。”我想了想,“顶多我再也不能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了,算了,我对晒太阳又没有执念。”
哥哥问我:“那中也呢?他怎麽办?”
“中也,”我沉默了片刻,“他会理解的。”
中也当然会理解。
但到了制约期限的最後一天,我仍然没想到要如何开口。
“我今天休年假,你有想去的地方吗?”离开诊所,中也问我。
“有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我做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