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向前没走多久,耳边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
他将脚步停驻,就看见他们刚刚一直在等的侯林正在这儿跟人抢夺东西。那东西在空中上下翻动看上去像是一个黑色的背包,背包之中似乎是还装了重物,以至于整个背包看上去十分的沉重。
祁慕白盯着那背包看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与侯林打斗的人是谁,就看见眼前大雾之中有银色的丝线从头顶掠过,那银丝快若闪电,根根锋利若刀,寒光而过,就连四周的大雾都像是被这银丝给劈成了几份。
侯林一个躲避不急,脸侧就被那锋利的银丝划了一道口子,血从脸颊上渗出来的同时,逼着他不得不猛地向後退了几步。
侯林拳脚功夫不错,但是远攻的话,不是对方的对手。
眼看着那黑色的背包就要被人带走,祁慕白挑眉冲着走在前面的庄宴出声,“那个包有问题。”
拢在大雾之中的傀儡线让人近身不得,庄宴眉眼一眯,握着手中的伞上前。
与此同时祁慕白就看见一把剑从那黑伞之中抽出,寒光凛然,一剑就让那些横亘在大雾之中如网一般的银丝全部断裂开来。
紧接着那隐在雾中的人就将手中攥着的包裹冲着人丢了过去。
庄宴收剑,黑伞在头顶撑起的同时,他伸手将那背包接住。
风将对方身上的黑色风衣吹起,那立在雾中的双目微凛。
伞中剑。
有意思。
祁慕白迈步走上前伸手拦住了想要去追人的侯林,“别追了,恐有陷阱。”
侯林看了祁慕白一眼,随後脚下的步子便没再上前。
他朝着脸上的伤口摸了一把,嗤了一声,“这线真他娘的锋利。”
祁慕白朝着侯林脸上的伤口看了一眼。
庄宴:“人头在这里。”
随着庄宴的声音落,祁慕白走了过去。
地上的黑色背包因为血的浸染而濡湿,变成了深黑色。
他朝着背包之中看了一眼,包中的确是他们刚刚在碎尸之中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的人头。
“死的人的确是胖子。”
庄宴将手中的背包向下拨了拨,将那头颅拨着检查了一番,“伤口的切面与刚刚的切面一致,应该是鲛人丝导致的。”
侯林:“呸,凶手竟然是个傀儡师。”
侯林从地上将那鲛人丝捡起,他认得这玩意,这鲛人丝他在忘忧馆之中见过,“是尹寻风,我去找他算账。”
庄宴握着手中的伞将人拦住,垂眸提醒出声,“尹寻风刚刚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侯林顿住脚步擡眼看向庄宴,“你们当年那群人里还有一个傀儡师吗?”
庄宴:“没有。”
侯林将手中的傀儡线举起,“那不得了,这玩意老子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个人就是尹寻风。”
两个人争执的时候,祁慕白的目光从背包之中的人头看了过去。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人头被切掉的横切面。
祁慕白伸手将跌落在地上的傀儡线给勾起,他手指将那傀儡线摩挲了一番,而後又朝着那头颅的横切面看了一眼。
横切面的确是这线造成的不假,但是如果他看的不错的情况下,这切面上有一瞬间的迟钝。
祁慕白将这点疑惑记下,而後又朝着那头仔细看了看。
人在惊恐之中死亡,眼睛是不会闭上的,所以胖子在死时到底看见了什麽惊恐的东西?
身侧的人争论不休,祁慕白出声,“刚刚那人不是尹寻风。”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祁慕白突然出声,他的声音瞬间吸引了站在一侧起了争执的两个人。
祁慕白此时就站在大雾之中,一身雪色的衣袍垂落,其中艳红色的里衣随风浮动,将那张脸映出了几分艳。
侯林转头,“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祁慕白:“表面意思。”
祁慕白摩挲着手中的鲛人丝同侯林出声道:“第一,刚刚胖子惨叫出声的时候尹寻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所以他并没有作案动机。第二,尹寻风的确是使用这个鲛人丝不错,但是……”
他声音一顿,朝着侯林脸上的伤口看了一眼,“但是他的能力做不到刚刚那种程度以及伤了你,我说的不错吧侯林。”
侯林冷哼了一声,“他的确伤不了我。”
之前在忘忧馆就是手下败将,现在怎麽可能能伤的了他。
祁慕白将手抽回拢在袖中,扬眉,“所以,不是尹寻风。”
庄宴抽回手朝着祁慕白看了一眼,“祁先生是想到了别的什麽吗?”
“太巧了。”
祁慕白抱着手臂摩挲着手指出声,“一切都来的太巧了。”
庄宴眯起了一双眼睛,“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