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在查看完各自的身份之後面前的这群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有了那麽一点的不自在,尤其是在看向身侧人时的眼神之中都多了一抹警惕。
祁慕白:“走吧,我们过去。”
白司祈朝着身侧的人看了一眼,“你就不问问我的身份是什麽?”
祁慕白:“你还用问吗?”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那万一我运气不好抽中了那个卧底?”
祁慕白扬眉,“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白司祈:“还真是无情。”
祁慕白嗤了一声。
白司祈看着祁慕白从身前走过的身影,摩挲着手指笑了一声,迈步追上了人。
两个人走了回去,站在原地的和尚和庄宴迎上前来。
和尚双手合十:“祁施主,苏施主。”
祁慕白嗯了一声,视线从一旁坐在台阶上喝着酒的侯林身上扫过,“他怎麽又喝起酒来了?”
和尚笑道:“许是酒瘾那劲又上来了吧。”
祁慕白眸色微沉。
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一醉解千愁。
可等到酒醒之时,却只会愁丝更深,不得解脱。
侯林此时虽然用了复刻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可终究是望梅止渴。
“苏先生的伤怎麽样?”立在和尚身边的庄宴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将目光从祁慕白身上移开而後停在了苏慕垂落在身侧的手上,只见对方的手上缠着帕子,一时间看不出来那伤怎麽样了。
白司祈朝着四周的人看了一眼,哦了一声,“怎麽说呢,就……还挺严重的吧。”
庄宴听着对方的话皱紧了眉头。
祁慕白抱着手臂,看着面前面不红心不跳扯谎的人没有说话。
虚拟界不比外面,在这里受伤处理不好可是要命的。
和尚哎呦了一声,站在一旁赶忙冲着人提醒出声,“之前贫僧看那伤口的确有点深,这不比外面,苏施主这伤可一定要处理好。”
和尚声音一顿再次出声,“贫僧我略懂一些疗愈之法,不如让贫僧给苏施主看一看?”
祁慕白沉声道:“不必了,他暂时死不了。”
白司祈:“。”
明明这话编的比他还离谱。
和尚刚想出声,立在旁边的庄宴伸手将人拦住,“既然有祁先生在,想必这伤口应该也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就不插手了。”
就在这时,本是废弃的轮渡口突然响起了大船的鸣笛声。
“这里怎麽会有船?”
“可这地方不是被废弃了吗?而且据我所知,大雾之外,云为下,海在上面。”
“你们快看,好像真的有船!”
在对面胖子有些惊喜的惊呼声中,只见一艘巨大的游轮像是从云中驶了过来,雾中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船的桅杆,与此同时身後本是一片黑暗废弃的轮渡口的售票处突然‘啪’的一声亮起了一盏灯。
有风在平台之上吹动,那亮着的独灯就像是一只在海中风雨飘摇的小舟,在衆人的视线之下被风吹的晃啊晃啊,在和着旁侧铁皮门晃动而出的吱呀的声音,使得整个老旧的轮渡口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这是什麽情况?”
“我刚来的时候明明去那边查看了,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灯亮起来该不会是……”
“这让我想到了刚刚那个死亡信号,会不会就是之前的人再给我预警?”
之前凑在围栏处的那三个人越说脸色越白,越说越邪乎,现如今前有一艘不明驶来的船,後有废弃的轮渡口亮起的灯,前後夹击一时间竟是让人难以辨认到底危险会从哪边先一步降临。
祁慕白立于风中,朝着两侧看了一眼,眸色稍凛,“有危险。”
落後一步的白司祈走上前,“能看出来是哪边有问题吗?”
祁慕白闭上眼睛将神识放了出去。
云中驶船本就不同寻常,再加上此处的其馀布局,倒是处处透着一股子的诡异。
须臾,祁慕白睁开双眼,“可能,两边都有问题。”
白司祈挑眉。
六个人里面其馀几个人都跟祁慕白或多或少的打过交道,对方既然说有危险那就一定不会风平浪静。
这让本是立在一旁的尹寻风靠了过来,就连坐在台阶上本是喝酒的侯林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收起了酒瓶子朝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祁慕白朝着两个人看了一眼,而後就将目光看向对面。
因为刚刚周遭起了变故的原因,此时对面的那群人在莫浮生的带领之下也快速的做出了防备。
祁慕白将莫浮生多看了两眼,而後视线又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逡巡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