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跟着停了下来,就在这时整个山洞突然晃了一下,紧接着身後那本是张开的蛇嘴就像是将人吞入蛇腹之中一般‘咚’的一声合了上去,随着岩石的闭合,洞中仅有的唯一的光亮也彻底的消失了。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刚想朝着四周看一眼的白司祈:“……”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发生了什麽?”
白司祈就将身後蛇头的事情同人讲了一遍。
祁慕白沉吟了片刻,“你……有看到什麽吗?”
白司祈:“看见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
祁慕白以为自己幻听了,“什麽玩意?”
白司祈:“……”
得了。
一看就是什麽也没看清。
祁慕白微微沉思了片刻。
白司祈则是放开他的手蹲下身,从兜里摸出了仅剩的打火机,比人鱼油灯还小的烛光只能看见面前寸许之地。
只见,两个人的脚边是一个白色的像皮球一般大的东西,白司祈伸手碰了碰,指尖所触摸的地方,竟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白司祈将手抽了回来,握着手中的打火机向前走了几步。
紧接着他就发现向前每走几步就会有一个到两个这样的东西,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似乎是堆了一整个石头屋子。
白司祈站在中央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就在他要避开地上的那些东西朝着祁慕白走回去的时候,眼前突然飞过一只金蝶。
金蝶夹杂着星辰之力绕着他周身飞了一圈,细碎的金光随着金蝶挥动翅膀簌簌的坠落如星光,将周身照亮。
白司祈伸出手指,那金蝶就像是有灵性似的挥动着翅膀在他的指尖停落。
几乎是一眼,白司祈就认出这是祁慕白的灵蝶。
由他灵力凝结而成,裹挟了星辰之力,于黑暗之中有引路的作用。
白司祈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灵蝶,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无妄山,想到了几百年前,他刚刚被祁慕白捡回去的日子。
那一年,他八岁,在无妄山之中迷了路。
无妄山封山结界之外凶兽遍布,瘴气燎绕,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一夜,凶兽环伺。
却有一只灵蝶破开雾障,如光,飞到他身边来。
他以为他会死在那晚。
可那灵蝶一路相护,将他重新带回到了那人的身边。
无妄山之上海棠树红,那人一身白衣立于风啓楼前,于夜色之中转过身来,曲指接住了那飞落而下的金蝶。
“小司祈可是迷路了?”
金光在指尖消散,那人于金光之中含笑的蹲下身,冲着他伸出手,“快过来让师尊看看,受伤了没有?”
那人含笑的声音似乎是尚落在耳边,白司祈将思绪抽回,拢在身侧的手微曲。
紧接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衣仙君冲着他出声道:“你跟着它走,它能带你找到光。”
找到光。
他想那晚他看到的便是光。
“好。”
微微喑哑的嗓音从白司祈的口中吐出,声色凝滞之时,似是心尖灼烫了寸许。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祁慕白听着那声音,不知为何,他像是从那声音之中听出了一丝别的什麽东西。
而那东西像是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让人有些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但这种感觉自心头飘过,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他再想要抓住什麽的时候,却是已经什麽都觉察不到了。
祁慕白站在原地摩挲着手指,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前不远处响起了对方的声音,这一次声音平和轻缓与往日未有不同。
祁慕白抿唇。
白司祈:“这里有一个房间。”
祁慕白将思绪抽了出来,冲着人问出声来,“什麽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用石块搭出来隔断,隔断只有半人高。
在向着里面看,就看见隔断之内有床榻,床榻前还有一些散落着的木柴,在朝着一旁看去,能看见了一些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些散落的衣物。
东西虽然简陋,但从那些东西上却依旧可以看出这里有生活过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