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可以开车了。”李赫走到玄关开始穿鞋,“我今天回我大哥家。”
“李赫,”董俊成皱着眉,“今天是我们交往两周年纪念日,你记得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吃饭的。”
“哦,是吗?”李赫侧头望着他,冷笑,“两周年纪念日是不错,可是我们是在交往吗?我们哪点像一对在交往的情侣了?”
董俊成像被人一拳捶在脸上,晕眩得回不过神。
“李赫,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突然就生气了?刚才还好好的……”
“我他妈刚才就不爽,是你没看出来!”李赫猛地吼了出来。
董俊成嘴唇颤抖着,“如果我有什麽事没做对,那你就直接说。”
“你自己觉得呢?”李赫冷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哪里惹到我了,是不是?”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董俊成低声说,“就是因为我没有立刻回答那个问题?你问的不是废话?我们正做着呢,我想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李赫冷冷一笑,“问得好。我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董俊成身子晃了晃,“你想说什麽?李赫,你什麽意思?”
“别问我,问你自己!”李赫捏着钥匙,手背上青筋暴露,“你是为什麽不敢再去爱?你心情不好就找我发泄,我是你的什麽?按摩棒吗?什麽交往两周年?我们俩是鬼混了两年,那不是交往。我也没兴趣和你过这纪念日。”
董俊成浑身冰冷,低声说:“你突然发什麽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作数?你的话对我来说就该是金科玉律?”李赫拧开大门,最後回头瞥了一眼,“董俊成,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董俊成面对着冰冷紧闭的大门,怔了半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董俊成这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亮。
李赫一夜没回来,也没有短信或者电话。
漫长的夜寂静得要让人发狂,秋日丝丝的凉意透过薄被浸入体内,更让人觉得需要另外一具身体的温暖。
那些欢艾过後相拥而眠的日子忽然显得那麽珍贵。温暖的体温,宽阔舒适的怀抱,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伴随他度过一千多个日夜。
男人的怀抱把他和那日的阴风冷雨隔绝开,给了他一个安宁的庇护所。尽管两人当时是各取所需,但是董俊成承认,他从李赫那里得到的,比他付出的要多得多。
过去的两年过得太过如鱼得水,让董俊成都忘了这个男人是有脾气的。
李赫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就没人能打过他,冒火的时候抄起板凳就砸小混混的头。可是和董俊成在一起时,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温柔的情人,嬉皮笑脸,似乎从来没有正经的时刻。
可往往就是这样看着好脾气的人,一旦发怒,这怒火才不容易轻易熄灭。
天亮透了後,董俊成给李赫发了一条短信:李赫,等你冷静下来後,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想了一晚上,觉得有很多话想和你谈谈。
这一整天,李赫都没有回短信。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没有消息。
董俊成耐心等到第四天,才给李赫打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经纪人老张,说:“赫少不在国内。淳小少爷生病了,吵着要见叔叔,赫少前天就飞去纽约陪他了。他的通告我都已经给他暂停了,他什麽时候回来也还不清楚。”
董俊成知道李赫有个五岁的小侄子,是他大哥的独子,李家的命根宝贝疙瘩。
偏偏这孩子先天不足,从吃奶的时候就开始吃药,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李赫和大哥一家感情极其深厚,把侄子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孩子一有什麽事,他再忙也要放下手里的工作也要过去陪伴。
生病的孩子总比成年人那点感情纠葛重要。董俊成只好说:“那代我和李赫说一声,等他回来了,和我联系一下,我有点事要和他谈。”
经纪人应下,结束了通话。
“董俊成是吗?”身旁的男人问。
“是他,大少爷。”老张恭敬地说。
李家大少爷望着院子里陪着儿子逗小狗的弟弟,慢悠悠地说:“老二难得放一个轻松的假,那些杂事就不要拿来打搅他了。”
“我明白了。”
于是等李赫私下问经纪人,董俊成是否有联系他时,经纪人平静地说:“没有。我没收到他那边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