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64章 心甘情愿（第1页）

第64章心甘情愿

联盟做好了反击计划，军部从实验室带走了度无泽和陈兆犀，进行严加看管。江源每天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大部分都用来陪度无泽吃饭了。

度无泽胃口变得极差，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只有江源在的时候才愿意吃点东西。

有了度无泽的配合，联盟的反击计划在第四区成功实施，军队突破了eris的防线。

联盟的军队只是逼退了eris的军队，还没开始发难，eris内部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又过了几天，联盟将共感计划和乐园计划的研究内容和研究目的公之于衆，这在第六丶七丶八三个大区掀起了轩然大波——布利加德曾对他的支持者们宣称此项研究不过是为了让人类利用科技手段达到永生。

然而就在eris焦头烂额的时候，布利加德却意外身亡了。1月25日晚上，布利加德饮酒後不慎从自家阳台四楼跌了下来，当场毙命。布利加德本来就假死过一次，死讯传到联盟大厦时没几个人相信，但是後来eris高层原本还在左右摇摆的人开始大批倒向联盟证实了这一点。

布利加德这次是真的死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不得而知。大厦倾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布利加德竭尽心血创造的一切都随着他的死亡落幕了。

度无泽躺在床上，江源在给他喂粥。度无泽已经转移到了普通医院，两个星期之後，他要做芯片摘取手术，手术成功率只百分之十，但是度无泽没得选，变成疯子和死了没区别。江源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召集最好的医疗团队。

如果手术顺利，度无泽的人生就会从二十四岁重新开始，如果不顺利，这就是他的终点。

度无泽这段时间处于一种极度不安和焦躁的状态中，他害怕这是他和江源在一起的最後两个星期。

“江源，你明天後天都会来看我的对吧？”度无泽吃了几口便不肯再吃，紧紧抓住江源的手，输液瓶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这个星期我都会在医院陪你，再吃一点吧，你吃得太少了。”江源说着，又舀了一勺粥递到度无泽唇边。

度无泽抿着唇盯了一会儿江源的手，最後勉强吃下去了。

陈兆犀来医院看望度无泽，提了一大兜水果和一捧鲜花。他不知道度无泽爱吃什麽，就每样都买了一些。江源剥了个橙子，给度无泽喂了几瓣，剩下的自己吃了。

陈兆犀来是有话要说——周自免已经被押送回了第一区，即将面临审判，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被判死刑。陈兆犀希望江源能够帮忙，让他和周自免见一面。

江源答应了，笑道：“正好，我也准备见他。”

探视时间安排在三天之後，当天江源开车和陈兆犀一起去了临时关押点，按照规定每次只能有一个人进去探视，江源让陈兆犀先进去了。

陈兆犀和周自免隔着玻璃对视。周自免率先对着陈兆犀笑了下，仿佛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後，两人在咖啡馆偶遇，周自免笑着跟他打招呼，“师兄，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陈兆犀什麽都想问，什麽都问不出口。

周自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看起来你最近似乎没睡好，芯片人让你很伤脑筋吧？”

陈兆犀常年待在实验室里缺乏锻炼，精气神远不如年轻的时候，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就连质问也显得无比苍白，“你为什麽要做那种实验？”

“因为有趣，仅此而已。”周自免平静地回答。

陈兆犀压着怒意继续说：“可是你这样造成了很多人死亡，你自己也走上了绝路！”

周自免笑得云淡风轻，“那又怎麽样呢？师兄，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走向死亡啊。”

陈兆犀无话可说。

原本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他只用了十分钟。

江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陈兆犀在旁边一屁股坐下，江源见他一言不发，猜到他没从周自免那里听到想要的答案。

江源合上随手从宣传架上取下来的普法手册，走进了探监室。

周自免依旧维持着刚才的笑容没变，“江源，又见面了。”

江源：“是啊，又见面了，你还活着。”

“阿泽怎麽样了？他还好吗？为了帮你们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他小时候很爱哭，以前实验室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他的哭声，现在还像以前那样吗？”

周自免向来知道戳什麽地方最痛，他的话像一根尖刺，深深扎进了江源心里。

江源装作若无其事，“度无泽和我都很好，倒是你，你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吗？”

周自免静静看着江源，没说话，目光中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这就是他的答案。

“可是我不打算让你死。”江源用遗憾的语气说：“我会提出申请，将你永远关押在北部监狱，死亡对你来说太轻易了，让你在北部监狱暗无天日的地下三层度过你的馀生更合适。不用担心，我会承担北部监狱关押你産生的所有费用，我来就是通知你这件事。”

临走时周自免叫住了他，周自免意味深长地说：“你就不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度无泽营造出来的假象？”

江源没转身也没回头，“那我也心甘情愿沉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