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莉布索号在海上环游一个周期就会换一批乘客,但因为维廉的关系,江源想什麽时候下船什麽时候登船都可以。
江源是在五天前从第一区登船,原本计划陪维廉过完生日就离开。半年前他进入监察部,官升两级,休息时间和自由程度大打折扣。这次同意维廉的邀请也是为了给自己放个假。
在与世隔绝的海洋中央漂半个月,维廉非常文艺地把这称做一场肉体上的自我流放。
江源继续说:“你现在按铃让人进来打扫卫生,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不管你找他做什麽,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野。”
度无泽低声闷闷问道:“你还是会叫北部监狱的人过来,对吗?”
江源语气不容商量,“对。”
度无泽的罪名是违背江源医院进行器官替换手术,要是江源愿意谅解他,他就不用面临牢狱之灾。可江源明显是铁了心。不让他离开视线是为了看住他。
江源弯下腰,正要捡地上的手铐拿来铐度无泽用,度无泽急忙制止:“别碰。”
江源转过脸来看他,眼神疑惑。
度无泽硬着头皮解释道:“乔治用过。。。。。。脏。”
江源眉心微拧,依言收回手,往卧室走去。他只是想简单检查一下这个套间,但直觉告诉他卧室里有别的东西——度无泽下意识往这里看了两次。
度无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後,江源停下来,度无泽一个顿步,差点踩到江源的脚後跟。
江源回头看了他一眼,度无泽说:“你说的,不能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江源没说什麽,拉开衣柜门,里面有个全身都被衣服盖住的蛹状物。江源伸手扯开头部的衣服,露出个男人的脑袋。
江源:“你的。。。‘朋友’,找到了。”
度无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
在江源的无声敦促下,度无泽将人从衣柜里放出来,好生安置在床上。
“说吧。到底怎麽回事。”
江源坐在沙发上,度无泽站在他的一步开外。
度无泽决定恶人先告状,剔除掉重点内容,从不你什麽重要的片段里选了几个关键词:“他想对我做点什麽,没成功,被我绑成那样了。”
江源冷冷提醒:“这是乔治的房间。难不成是他强迫你进来的?”
乔治是个四肢简单不爱运动的人,这点从体型上就能看出来。乔治绝不是度无泽的对手,何况这船上还有保安,度无泽如果不愿意,无非就是喊一嗓子的事。
“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他怎麽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江源毫不留情地戳破,不给度无泽留解释的馀地。
度无泽实在说不出什麽了,低低叫了身江源的名字,像以前那样,多少带了点撒娇的意味,然而江源现在不吃这套,“你自己的房间在哪儿?你不说,我也会让人查,你自己说出来,还有转圜的馀地。”
度无泽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被奇怪的东西上了身,变得笨嘴拙舌,脑子也是一团浆糊。
江源说完刚才的话便沉默下来,静静注视着他,等他开口。
度无泽败下阵来,他知道江源想听完整的来龙去脉,组织了下语言说:“这事儿得从三年前说起。”
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