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科莉布索号
度无泽自己主动挑起的话头都要等到挨骂了才肯罢休。今天轮到他做饭。三个人都在家的情况下,家务是轮流做,谁也不许偷懒。
三年下来,度无泽的厨艺从惨不忍睹进化到了能吃丶毒不死人的程度。精细的做不了,煮个意面还是可以的。奥维和阿里夫都不挑食,尤其是奥维,给什麽吃什麽,个头窜了一大截,从前度无泽拎他起来轻轻松松,现在得用点劲。
联盟的通缉令还没撤下来,他想去其它大区只能‘偷渡’。在阿里夫眼里,一个只值2000朗的通缉犯应该没干出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从未过问过。
度无泽用当赏金猎人赚的钱给自己的假肢覆上了一层仿真皮肤,仿真皮肤和原本的皮肤的衔接处有一条细细的线,不凑近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他跟阿里夫的观念不一样,他要完美。
奥维吃完饭要努力学习。马上要期末考试,奥维想临时抱佛脚。有道题他想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出解法,想着想着开始走神,在屏幕上画小人,矮的那个是他,个子高高的是度无泽,板着脸的是阿里夫。
“你居然敢把我画这麽丑。”
不知道什麽时候,度无泽进来了,吓得奥维一哆嗦。
奥维:“很好看啊,哪里丑了。”
“这里丶这里丶还有这里。”度无泽挑出好几处毛病,勒令奥维修正。
奥维捂住屏幕:“不改,你别看就行了。”
度无泽:“。。。。。。已经丑到我眼睛了,不改你这个月的冰淇淋没有了。”
对跟了自己三年的‘小弟’,度无泽一向大方——前提是奥维得把度无泽哄开心。
奥维小朋友在坚持自我喝冰淇淋之间果断选择了冰淇淋。
度无泽出去之後,奥维把这幅画保存下来,取名为《奇怪的一家人》。
第二天阿里夫接了单任务,地点在第二区,要去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任务据说需要几个工会联合完成,从不同的工会里抽调经验老道的赏金猎人,给的佣金相当可观。
阿里夫签了保密协议,走之前没说任务内容是什麽。奥维在忙考试,度无泽囤的钱还够他潇洒大半年,所以懒得接委托,在家祸害阿里夫种的花花草草,给奥维添堵。实在无聊了也会顺手接点小任务。
那天,度无泽花了半天时间护送一位有被害妄想症的少爷顺利登船离开第八区。他只需要将少爷送到港口,其它的不用他管。回去的路上度无泽拐进餐厅打包了两份牛排。
绿尾街的人都在朝外走,度无泽在人群中逆行。
有些人认出他,停下来看着他。度无泽在这些异样的目光中擡头,看见了烧焦的墙壁和尚未完全散去的浓烟。阿里夫最喜欢的那盆牡丹从窗台掉落,花盆砸得粉碎。
出事了啊。
度无泽在原地望了片刻,然後快步走回他住了三年但自觉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客厅里蜷缩着一具烧焦的身躯。是奥维。
这个好不容易长大了点的孩子,又变成了黑黑的,小小的一团。
度无泽突然很烦躁。他讨厌被破坏的家具,讨厌地上毫无生机的尸体。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他打开门,奥维跑过来问今天吃什麽,最後在看见晚餐後欢呼一声。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度无泽从邻居家拿了个毯子。邻居的房子的门被炸到变形,年过半百的妇人吓破了胆,躲在桌子底下哆哆嗦嗦地问他要什麽。
度无泽尽量让自己看起上去是个有礼貌的人,扯出个笑容问:“有大一点的毯子吗?”
妇人把自己身上披的毯子递给他,“只有这一条。”
度无泽道完谢,转身回到客厅,用毯子把奥维包裹起来。怀里面目全非的人没什麽重量,度无泽抱着他,找到阿里夫的车,然後开车去了郊区,选了块风景不错的地方,开始用铲子挖坑。
度无泽对自己选的地方很满意。
以前的话怎麽说来着?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