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吸了一口,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把吸管递到尤理嘴边,後者就着吸管大胆喝了,Q弹的寒天嚼在嘴里,混合着茉莉香。
“很好喝哦。”尤理笑着评价。
沈嘉木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後递给尤理。就这样,一杯奶茶分着喝,一路走回了家,家门没有锁,沈嘉木直接就推开了。
“怎麽不锁门?”尤理好奇道,边脱了鞋进屋。
沈嘉木帮她把包挂好,给她倒了杯水,叮嘱她喝下去解解奶茶的甜腻,尤理很听话,咕噜一下一口气喝完,然後放下杯子。
“外婆这几天腰疼,住院了,所以不在家,我一般到饭店会过去看她,给她带饭。”沈嘉木跟她解释,“如果你不着急走,一会儿跟我一起过去吧,看看她老人家。”
“嗯,我跟你过去。”尤理答应他。
屋子里开着空调,吹得很凉快,这里的阳台能看见小镇的远处,尤理走到护栏那儿靠着,看见这里还是一成不变,以及近在眼前的那扇窗户。
她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猜想里面八成是没有人在住,她走了之後,也有可能那间房变成了杂物间,或者是小财玩耍的地方。
“他们还是老样子,生活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最近来讨债的人变多了,听说是你大伯手气不好,又收不住心,来了一群人闹了很久。”沈嘉木站在她旁边,随意聊起。
尤理收回视线,道:“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尤理。”沈嘉木看着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考完试之後就没有绑过头发,一直散着,她觉得很放松。
尤理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又半天等不到下文,于是转头看着沈嘉木疑问:“嗯?”
“抱抱。”
沈嘉木不是在打算征求她的意见,而是通知一下,人就抱上去了。
尤理安静地让他抱着,在陆云家的那笔坏情绪仍然留在她心头,挥之不去,但这个时候跟他说,太过扫兴。
她忽然把他抱得很紧,生怕会弄丢了一样。
没过多久,客厅的手机响起了一阵铃声,是沈嘉木设置的定时闹钟。听到後,他过去关掉,然後跟尤理说:“这是提醒我该上医院伺候老太太了。”
“一起走吧。”尤理说,忽然又好奇道,“那平时是你自己做饭给她送过去,还是到外面买呢?”
“看她心情,她如果想吃我做的饭,会提前跟我说,如果没有通知,那就是到固定的饭店给她点个菜过去。”沈嘉木跟她解释。
两个人背上包又出了门,尤理怕他又不锁门,便提醒道:“你记得锁门。”
“嗯,当然锁。”沈嘉木边锁门边不忘拉着尤理的手,“出去接你的时候是因为太着急,一时间忘了。”
“你这都能忘,你背书可是很厉害呢。”尤理斜睨他一眼。
沈嘉木没辙,摊手道:“没办法,知道你来我就开心地忘乎所以。”
“呵呵。”尤理敷衍他。
“骑车去吧。”沈嘉木过去楼道口那把车子开出来。
尤理自然而然地坐上他的後座,脸贴着他的後背,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以前每天只要一起上学,沈嘉木的後座必然是尤理,到了学校,尤理的桌边必然是沈嘉木。
……但这些,似乎都在她脑海里化成了旧电影,阴天的黯淡让她忽然想不起来记忆里那场最珍贵的夕阳是什麽颜色。
思绪一路飘飞,直到到了医院,见到沈婆婆的时候,她强迫自己抛开那些烂情绪,嘴边挂了个笑容。
“婆婆!”她过去爬到老太太床边,发现她头发白了不少。
老太太见到她很高兴,握着她的小手,激动着话语:“小理哎哟,怎麽这麽久才回来看婆婆啊?一眨眼都变成个大姑娘了!”
“我以後常回来看您。”尤理笑道。
老太太不喜欢强迫人,而且知道尤理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理解道:“你来我就知足了,经不经常的不说这个,不要让自己累就行。”
“嗯,我跟嘉木哥给你带了饭菜。”尤理打开饭盒,放在小饭桌上,把勺子给老太太拿好,叮嘱她小心骨头。
老太太一边吃饭,一边不忘跟尤理聊天,而沈嘉木则在旁边静静地倾听。忽然老太太想起沈嘉木上大学的事情,顺便就问了问尤理:“小理啊,大外孙说你成绩也很高,要不你俩就报同一所学校,让他继续照顾你。”
听到这话,尤理忽然脸色有点难看,勉强笑了笑说:“嗯……我还不知道。”
老太太听完,也很平静地表示理解,但沈嘉木的脸色表现得比老太太还不开心。
“什麽叫不知道?”
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