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珍视的宝贝,竟然被人这么践踏。”
我的脸颊一片滚烫。
根本分不清是谁的泪。
谢祁竟然真的为我哭了。
是因为心疼吗?
我心头酸胀难忍,根本不敢去想。
铜镜在晃动中映出交叠人影,我突然生出了奢望。
若是能这么一直相拥下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23
天气逐渐转凉。
他如今下朝,总要绕道西市,带回来的不是新蒸的糖蒸酥酪,就是樊楼刚出锅的酱香鹅腿。
自从戳破身份后,我们的感情一日千里,似乎一切都像着美满安逸的日子发展。
杜钰也经常来串门,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咳嗽也越来越频繁。
我数着廊下新挂的鎏金铜铃,听它们与杜钰腰间酒葫芦相撞出清响。
杜钰踩着满地银杏叶闯进来时,正撞见谢祁将我裹进狐裘里系带子。
他故意将酒壶往石桌上一撂:“你们现在感情倒好,倒显得我很多余。”
喉间痒意突然翻涌,我借着倒茶背过身,帕子掩住唇齿间血沫。
青瓷盏里映出杜钰骤然凝住的笑。
他支开谢祁,递给我一张泛黄的名帖。
“听说有位云游的神医,三日后到长安。”
“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什么时候去看病?”
我有些讶异,没想到他竟然会为我做这些。
思来想去,我将名帖推了回去。
“烦请杜大人,将大夫引去清水巷七号。”
“找穿杏子襦裙的瘸腿哑女,她左耳后有朱砂痣。”
杜钰愣住了,“为什么要给别人看病,自己的病不看吗?”
风卷起我的袖口,我笑了笑。
“多谢大人美意,我的身体我自清楚,不过是旧疾而已,吃药就好了。”
“清水巷住着的,是我唯一的姐姐,我更想治好她。”
我笑着往他盏里添热茶。
秋风起,杜钰跟着叹气。
“你比我知道的,还要有情有义。”
第一次听别人如此夸赞,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