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常来?”
萧锦栖看出了李洛初对于这里的熟悉,再从刚刚的谈话也能感觉出来。
“是,母妃很喜欢这里,父皇也就常常带本宫来这里,久而久之,就是本宫一个人常常来了。”
“那之後,臣陪殿下。”
李洛初瞟了他一眼,萧锦栖正一脸期待着,李洛初不想扫他的兴,也就没有表态。
“本宫进去和方丈叙叙旧,你带驸马到偏殿等着吧。”到了方丈会客的院子里,李洛初对小沙弥吩咐着。
“後院竹林也不错。”李洛初出言及时打断了萧锦栖的想法,转身就进了屋子。
“殿下。”低沉而又令人舒服的嗓音,让人一下子就能静下心来,体悟周遭的一切。
李洛初坐在了方丈慧灵的对面,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茶水冒着热气水雾在她的面前慢慢的升腾直至消散。
“你让他回去了?”李洛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见温度适中,之後就饮了一大口。
“有人来通报,殿下今日带了人过来,老衲就安排人将他送了出去。”
李洛初点了点头,“本宫没想到他会正好跟来,看来之後本宫还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来此了。”
李洛初眼底有些低落,也有一些心烦,毕竟来这里的理由不多,用了祈福,更是所剩无几了。
“不必了,殿下,他托老衲留了信,估计现已啓程回萧国了。”方丈慧灵从桌子下方的暗格内,取出了一封信,李洛初接过,顺势打开。
纸面上字迹还有完全干掉:萧国境内西域常见毒药,萧临。
李洛初将信放在了烛火之上,烛火瞬间涨势逼人,将信纸完全吞没,在火盆里只剩下一丝灰烬。
即使常见毒药,那太医院那帮太医就应该能够诊治出来,而并非说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解了慧贵妃的毒,那李祺瑞和太後就必然会知道,背後是萧国的人,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怪不得魏丞相在慧贵妃毒解之後就再未提起这件事情,一切都说的通了。
“殿下?”慧灵的呼唤将李洛初拉了回来。
“方丈。”
“殿下可是不舒服?”慧灵有些担心。
“本宫无碍,既然他已留了信,那本宫就先告辞了。”李洛初慌乱起身,脚步有些虚浮。
她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这件事情的外围转着,从未真正进入到事情的内部,最可怕的是自己还在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早已经胜券在握,可也是别人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李洛初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她独自走到了一处无人的竹林,虽然是冬日,但是竹子依旧还绿着,风吹过沙沙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身後传来了呼唤声,“李洛初!”
声音满是着急和担心,李洛初从亭子内的圆凳上站了起来,与萧锦栖遥遥对望,李洛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更是无神。
只是一眼,萧锦栖几乎飞奔到了李洛初的身边,“殿下?”
萧锦栖的声音很小,很温柔,像是在呵护一件极为贵重的宝物,害怕有一丝丝的大动静就会破碎掉。
李洛初这才有点回神,她看着眼前的萧锦栖,忽然有些心酸,她之前从来不相信什麽命运,她认为自己重生一次,亦能像上一世那般得到天下的主导权,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她比不过任何人。
回到府上,李洛初大病了一场,萧锦栖一直在身旁仔细的照料着,宫里的太医也是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也只能开一些平常的汤药。
夜里,萧锦栖见李洛初已经睡去,吩咐完春一一切事务之後,就照例离开了李洛初的寝宫。
李洛初缓缓睁开双眼,咳嗽了几声之後,就听到春一走近的声音,“殿下,哪里不舒服?”
“本宫想喝水。”李洛初罕见的说了句话,这让春一喜出望外,赶紧到桌子上给李洛初倒了杯水。
将李洛初扶起来之後,春一想要喂李洛初,没想到李洛初擡手打断了她的动作,随後接过她手中的白瓷雕花杯,小口抿了一下。
“水有些凉了,你去烧一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