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这麽早就来了?”萧锦栖有些心疼,看着李洛初如今如此憔悴,也深深的感到了自责。
李洛初见到萧锦栖眼底的疲倦,也知他估计是忙了一个晚上。
“我带白珊茹去见她妹妹,袁斐璟你帮我照看一下。”李洛初拉住萧锦栖的手,握得很紧。
萧锦栖装作轻松:“好,你也要注意安全,我让莫峰陪你。”
并不厚重的木门打开却发出了沉重的嘎吱声,白珊茹逆着光看过去,见到门外一个身影,再仔细一瞧,是李洛初。
她的脸因为一夜未眠显得异常僵硬,语调都跟着变得奇怪:“是带我去见我妹妹吗?”
李洛初微微点头,转身不再看她,侍卫将她带了出来,手上也被双双捆住,她却不曾反抗。
马车重新啓程,这次的目的地不算偏远可却是荒芜,零星的几户人家让白珊茹一度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被李洛初这种贱人欺骗。
李洛初闭着眼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马车终于停下,透过窗帘的缝隙,白珊茹见到了一户人家的家门,家门口站着一位老妇,老妇的腰有些佝偻,可面上看上去很是慈祥,心中莫名安静了不少。
李洛初率先下车,等她下车之後,侍卫们又进入马车中将白珊茹带了出来。
“孩子在里面?”李洛初对老妇问道。
老妇点了点头:“孩子还没醒,我们可得轻一些。”
李洛初温声道:“自然。”
屋内有些简陋,可孩子身上的被子却是崭新柔软的,孩子的呼吸匀称,让人都不想打扰。
白珊茹有些激动的想要冲上去,李洛初却一把将她拽住,在她耳边说道:“你要是想让你妹妹见到如今这般样子的你,你就尽情地大喊大叫。”
随後紧紧的盯着她,白珊茹沉默良久後,点了点头,李洛初这才松开了她。
她轻轻的走到了炕沿边,弯着腰努力的看着,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她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
李洛初不想看这种煽情的场面,主人公还是一个自己恨着的罪人,她悄悄的转身离开,站在了院子里。
原以为还要等待一些日子,没想到,没一会儿白珊茹就走了出来。
“你打算怎麽处置她?”
李洛初擡眉看她,冷淡道:“她只是普通农妇家的孩子,本宫与她又有什麽关系?”
见白珊茹没有说话,李洛初继续道:“只要你好好活着,她就能好好活着。”
“我可以告诉你背後是谁人偷偷传给我的消息,我只求能和她一同过普通人的生活。”白珊茹眼中全是哀求。
李洛初依旧冷漠:“你还真是个脑袋不灵光的,怪不得能被别人随意欺骗驱使!你觉得你带着她真的能安全一辈子?本宫告诉你,你离开了总督府就只有死路一条!怎麽到现在还是不明白?!”
李洛初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摘下来,看看到底这个人能傻到什麽程度。
“你……”
“要是真是本宫痛下杀手,你还能站在这里见到你的妹妹?本宫那日一天都在总督府,就算是派了什麽杀手过去,那麽多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就被你所谓的那个告诉你真相的好人所知道?既然那人知道了本宫的阴谋,怎麽不去告诉陛下?怎麽不去阻止?反而是跑来告诉你?!”
李洛初说得激动,拽起了白珊茹的领口衣角,继续吼道:“给本宫醒醒吧!”
一松手将白珊茹推了出去,白珊茹躺在地上,无数情绪翻涌上来,最後只转为痛哭。
“本宫会保下这个孩子,也会保下你,你就替袁斐璟好好守着这总督府吧,也算是对他的赎罪。”
下午,李洛初和萧锦栖就被李祺瑞召进了皇宫,一系列的骤变,也让身处这件事情之外的李祺瑞躁动不安。
“臣给陛下请安。”
“皇姐请起,朕已经听说了白家和母後的事情,还好皇姐替朕稳住了局面,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啊!”
“陛下言重了,只是臣比陛下离这些事情近罢了。”
李祺瑞哀叹声,转移了话题:“朕也听太医们说了,总督的身体近来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势了,虽然朕已经让他们竭尽全力,可生死之事怎能是我们人能所控制的。”
“这也正是臣近日来回奔波的原因,臣与总督自小结识,一同在夫子处学习,此刻他如此,臣也不好冷眼旁观,白氏也才刚刚过了家门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总督府上下没个主心骨,臣怕会乱。”李洛初顺着李祺瑞的话,仔细的给李祺瑞解释着。
这些都是李祺瑞想要听到的,就算他有所怀疑,可这般不可知否的理由又能堵住他的嘴。
“皇姐说得在理,那皇姐就替朕多帮一帮总督吧。”
“是,陛下体恤臣民,臣也义不容辞。”李洛初将李祺瑞捧了上去,虽然面上看不出,可李洛初最了解她这个皇弟,这些东西他最受益。
“皇姐,朕想和驸马单独谈谈最近萧国的局势,不知……”
“臣告退。”
虽然李祺瑞给了她选择,可她只有一个退出去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