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多虑了,长公主自然是知道这些礼数的。”这话皇後说的不咸不淡,李洛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眼角涔着些许笑意,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戒指。
啧,镯子碎了,还真不适应,过几日得寻个好的了。
感受到衆人眼光看了过来,李洛初这才擡起头来,环视了一眼衆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皇後身上,李洛初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周身好似泛着冷气,皇後被这麽冷不丁的一盯,心里也有些发憷,身子不自觉的向後倾斜。
李洛初没给她再继续说话的机会,脸上突然挂着笑,说道:“本宫自小在宫中长大,先皇和先生市场亲自教导,自然不需要母後和皇後费心。”
“今晨,昨日哀家派过去看夜的嬷嬷回来禀报说,长公主和驸马并未行夫妻之事,贞洁帕上也未落红,长公主把女则忘得是一干二净了。”
“母後,此话说的全是儿臣的罪过了?我朝并未有国法所说新婚之夜就必须要行夫妻之事,这贞洁帕上就非得落了红,才能证明是女儿身?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李洛初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冷了下来。
“这历朝历代,不管是民间还是宫里一向如此,怎得到了你这里就成无稽之谈了?”太後见李洛初顶撞自己,也不甘示弱,“哀家何时要听你这些歪门偏理!”
“难道天下历代如此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李洛初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想起前世自己“离经叛道”干预朝政,在太後眼中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可她太後做的就正确吗?!
“太後!”李洛初话语刚刚停止,福寿慌张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太後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冷声质问:“何事如此慌张?”
福寿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不太妥当,随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走到太後身边小声说着什麽,李洛初注意着二人,视野边的异样引起了她的注意。
皇後身边的侍女同时悄悄来到皇後身边,同样说着什麽,皇後脸上浮现出得逞之色,可太後的双眉之间已经拧成了大大的川字。
李洛初眼中晦暗不明,但就一瞬恢复如初。
“长公主殿下,没想到府上出了这麽一件大事啊!”皇後由刚刚的侍女搀扶着走到了李洛初的面前。
李洛初挑挑眉,擡起头来,随意地看着皇後,一脸无辜的问道:“不知皇後又知道了些什麽?没想到臣府上的事情,皇後居然了如指掌。”
皇後此时许是因为有了撑腰的事,没了刚刚那副胆怯的样子,依旧得意洋洋的说道:“长公主此言差矣,昨日长公主大婚,竟然府上走了水,本宫乃一国之母自然是要挂心的。”
此话一出,就连太後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李洛初这才知道,原来幕後主使是皇後啊,之前在太和殿的时候地砖也是皇後做的手脚,看来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这府上走水也不是什麽大事,冬日天干物燥走水更是常事,怎麽到了皇後这里就成了大事呢?”李洛初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动作,就那样看着皇後。
皇後掩面一笑,轻声说道:“巫祝殿前觐见,此乃不吉之兆,萧国使臣那边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
原来是因为此,李洛初心里嘀咕,不过她也很感谢皇後这麽心急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了,找到原因就找到了突破口。
“哦?吉不吉是臣妾的事情,就不劳皇後费心了,不过,臣妾有一事不明白,怎麽是陛下和萧国使臣商议的时候,怎会出来个什麽巫祝。”李洛初满脸讽刺,继续补充道:“陛下英明又怎麽会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巫祝而怀疑臣妾呢?母後您说是吧?”
李洛初将话题引到了皇後身後的太後身上,太後有一瞬间的怔愣,她还真是一刻没看住,这自己的好侄女就能做出些令自己意外的事情。
太後将手扶在额间,淡淡开口:“此事事关重大,陛下自有定夺。”
皇後见太後竟然没有帮着自己说话,剁了脚转身欲要回到座位之上。
“太後皇後,陛下传了口谕来。”门外侧身站着恭敬的禀报。
太後擡擡手,小德子迈着小碎步走进殿内,“太後皇後,陛下宣长公主殿下去乾清宫议事。”
李洛初正好也不想在此处多留,起身随小德子前往乾清宫。
李洛初本以为乾清宫内肯定是一片严肃的氛围,可李洛初刚要踏入宫门,听到的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见李洛初走了进来,衆人也齐齐行礼问安,萧锦栖则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李洛初冲他使了个眼色,她是真不知道这人下一秒能做出什麽事情来。
李洛初刚要行礼问安,李祺瑞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皇姐坐吧。”李祺瑞满脸和善。
李洛初环视了四周,并未给她安排一席之地,她只能坐在萧锦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