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洛初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随即转身向屋内走去,既然本宫的好母後这麽心急逼本宫出手,那就去见见她吧。
“宽衣,本宫要去见太後。”
春一赶紧跟了过去,门外侍奉的几个宫女也一同进屋服侍长公主宽衣。
宁寿宫内,刚刚从乐安宫回来的小太监,正在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着,坐在上位檀木椅子上的太後,刚端起了茶就要抿上一口,可听到李洛初居然什麽反应都没有,随即放下了青瓷茶杯,许是因为生气手上加重了些力道,茶杯与檀木桌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咚声。
“母後这是怎麽了?发这麽大的火气。”李洛初被春一搀扶着跨过了门槛俏皮道。
一边向屋内走着,一边看了一眼此刻颤颤巍巍的堂下之人,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看来此行是来对了。
坐在上位的人眼神狠厉的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福寿,福寿此时只觉冤枉得很,自己也没想到李洛初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外面的人连一声通传也没有。
上位之人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福寿也挥了挥手,小太监连忙起身仓惶退了下去。
“哀家也已经知道,魏相之事,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声音难掩不耐。
李洛初倒是不急,坐在椅子上,拿起宫女刚刚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秀眉,心中腹诽,好苦的茶。
“儿臣并不生气,母後也莫要生气了,您手中的茶杯都要碎掉了,到时划破了母後的手可就麻烦了。”
说着李洛初伸手指了指茶杯,一脸担心。
太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迅速抽回了手。
太後今日还是一贯的黑色为主色调,头发盘的干净利落,显得气场严肃了不少。
李洛初见到太後如此狼狈的模样,真的要笑出声来,只能无奈的端起苦茶抿一口。
见到福寿从宫门走了进来,太後这才变脸轻柔开口:“刚刚也是那名太监来传的话。”
李洛初起身俯身行礼说道:“是嘛,儿臣还以为是母後来给儿臣传的消息,看来儿臣是误会了。”
太後脸上有一丝慌乱,眉头都要挤在一起,找补道:“是哀家让去的。”
李洛初心里讥讽的笑了起来,本宫聪明的母後也有如此慌乱败露的光景也是难得。
李洛初身子又低了几分说道:“儿臣就知道母後最疼初儿了。”
说到这,太後刚想起身说些安慰违心之话,不料被李洛初打断,刚刚挪开的屁股又回到了椅子上。
“可儿臣觉得魏相说的并无道理,初儿不能再在宫里住了,此次选秀之後,儿臣打算搬到长公主府去。”
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太後差点就要笑出声来,看来这李洛初还是那般单纯好骗。
太後收敛了情绪,走到李洛初身边,将她扶起,悲痛地说道:“哀家本想劝劝你的,可母後知道你的性子,决定的事情难以改变,母後也就不阻拦了。”
李洛初看着眼前之人,之前觉得甚是幸福,可现在看来,只觉得恶心。
李洛初疾步出了宁寿宫,呼了几口气,李洛初觉得轻松了不少,这演戏可还真是累了。
“春一,你去派人把本宫要搬出宫的消息放出去,越热闹越好,别辜负了母後的好意。”李洛初此时心情不错。
春一点点头,回到:“是,奴婢知道了,可是您一直都在宫里住着,外面肯定比不上宫内,而且先皇也曾经下旨,您可以一直住在乐安宫,那个魏相简直就是欺负人!”
春一越说越激动,李洛初也知道春一是为自己考虑,上一世,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就是春一,後来春一的聪明也越来越明显,政治前朝之事也能说上一二,算是左膀右臂的存在了。
“春一。”李洛初出声阻止了春一急需要说的话。
春一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越距了,赶忙认错。
李洛初叹了一口气,也不恼,只是平淡的开口:“春一,刚才还没看明白吗,到底是魏相对本宫有意见还是太後,本宫想你心里也是清楚的,本宫一直深居宫中,嚣张跋扈,苛责宫人,这些事魏相是如何得知的,父皇当年下旨为本宫建乐安宫,连你都还记得,他们又怎会不记得呢?”
说到这里,李洛初并没有打算停下。
“春一,既然他们想让本宫出宫,那本宫就随了他们的心意吧,况且宫里也未必是好的。明日一早备上马车,本宫要出宫去看看长公主府哪里需要打理,可不能太寒酸了些。”
“是。”春一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敢多想,怪不得今日长公主去太後宫里都要跑起来了,怪不得勒令他们不必通报,要的就是刚刚那种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