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他不知道怎麽就被推倒在沙发上了,沈忆安家的沙发很软,他像砸进了云朵里,可沈忆安亲嘴的姿势丶动作很强硬,他被严丝合缝地压着,肺部遭到挤压,不顺畅的呼吸彻底被沈忆安打乱了节奏。他想他应该推开沈忆安,时间不早了,该看的书没看,明天也许会很忙,他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才能更好地应对层出不穷的突发状况,可沈忆安强势的舌头并不允许他考虑这些,不仅卷走口腔里的津液,也攻击他的理智,让他除了生涩地承受外别无他念。
粗重的喘息与暧昧的黏腻交缠在一起,即使沈忆安时不时咬到他的舌头丶嘴唇,但也让他舒服极了,从未这样舒服过,他像躺在平静的阿客纳湖,生出另一个自己来旁观这场掠夺和给予。
沈忆安需要他,如此迫切地需要他。
他环住沈忆安的腰,让他离自己更近,他想把沈忆安嵌进身体里,氧气也好,血肉也罢,他要就全部拿去好了。
舌根被吮得发疼,他从起初的躲避变成追随,像藤蔓植物一样绕着沈忆安的舌头,一只腿搭在沙发外,两腿之间是沈忆安的膝盖,沈忆安的腿。
沈忆安勾了一下他的上颚,然後退出去,支起身体气息不稳地欣赏微张着嘴,目光涣散的梅桑结,梅桑结的长相与他们有显着的区别,眼窝深邃,看上去带着种虔诚和坚定,面部线条立体硬朗,让人乍一眼就觉得他定是又冷又硬的性格,可只要他信任你,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最真诚的梅桑结,得到他最炙热的回应。
漂浮不定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往下坠,稳稳落在梅桑结身上,迟了多年,若非身下人的坚持,他们就要错过了。
盛不下的庆幸带着不可忽视的酸涩驱使他擡手碰了碰梅桑结的眼皮,用傈祜话跟他说“对不起”。
梅桑结缓缓回了神,馀韵未消羞涩地别过脸,又转回来看着他,朝他露出一个包容的丶绚丽的笑。
他说傈祜话跟说普通话的语速丶声调都不一样,快,且向上扬。
沈忆安俯身,亲了亲他左耳,“什麽意思?”
“没关系。”梅桑结瑟缩了一下,反正沈忆安听不懂,说喜欢他他也不知道。
沈忆安将他送到医院门口,那把钥匙又回到他手上。
第二天中午,他摘掉口罩吃饭,很快,“梅医生有心上人了”的消息便传开了。
适应了急诊的忙碌,突发状况的处理让他在短时间内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又是一个难得的假期,他跟宁昭吃了顿饭,跟他说自己要搬出去住了,跟沈忆安同居。
宁昭许久都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最後说:上次沈长官来找你,我还以为你欠他钱了呢…
梅桑结办了退舍手续,搬进沈忆安家里,沈忆安不在,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很少回来,他不知道东西该往哪儿放,于是便不往外拿,等沈忆安回来再问他,可两人时间都不固定,所以梅桑结留了张纸条:我把东西搬来了,二月初九我会再来。
他看了看,又加了个“回”字,接着落款,写上:二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