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转学
这条长廊仿佛被时间遗忘,寂静得如同冬季的阿客纳湖,他在湖底挣扎,努力回头看这六年究竟发生了什麽,努力看清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沈忆安。
脚底下的钢丝骤然消失,他做好了就此跌进无尽深渊的准备,可自己被稳稳接住了,太稳了,他毫发无损,以至于不敢相信沈忆安说的是真的。
沈忆安喜欢他,沈忆安怎麽会喜欢他呢…
“嘘,嘘,呼吸…”察觉到梅桑结的异常,沈忆安手忙脚乱地摸他的脸,可他仍被抽掉生气般立在那儿,不做他想,沈忆安擡起他的下巴,精准地对上他的嘴唇。
梅桑结被渡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推开他,箱子砰地掉到地上,他弯腰大口大口喘气,像被打捞上来的溺水之人。
“好了吗?”沈忆安问。
他浑身脱力,一下没站直,被沈忆安搂住腰。
“靠着我。”
沈忆安拿钥匙开了门,拍开墙壁开关,扶他坐到沙发上,半跪在他脚边,捏着他的手仰头急躁地问:“好了吗?说句话。”
梅桑结被这样灼热的眼神烫得不敢看,触碰的湿热仿佛还停在嘴唇上,隐隐有发酵的迹象。
沈忆安擡手扣住他的脑袋压向自己,梅桑结总算有了回应。
“你干什麽?!”梅桑结撑住他的肩膀,两张脸相隔不到5厘米,连呼吸都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你要是还不呼吸,那我就是给你渡气,”沈忆安的拇指在他颈後摩挲,“你要是能呼吸了,那我就是跟你亲嘴。”
酥酥麻麻的滋味从脖子开始蔓延至全身,梅桑结下意识地舔唇,然後沈忆安又贴了上来,这次不是渡气,不是蜻蜓点水,沈忆安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钻进来,跟一尾灵活的鱼一样追逐他的舌头。
他脑子里炸开五光十色的烟花,炫目到让他无法直视。
沈忆安退出去,抵着他额头蹭了蹭,“乖崽。”
梅桑结猛地推开他,窘迫地站起来,支支吾吾道:“厕所…厕所在哪…”
沈忆安还跪在地上,目光向他两腿间扫了扫,笑起来,“最里面,箱子里有底裤吗?”
梅桑结避开他的揶揄,快步朝厕所走。
沈忆安站起来,脸上挂着褪不下的笑,脚步轻盈地走到门口将皮箱提进来,顺手反锁了门。
梅桑结在厕所太久,沈忆安过去敲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梅桑结磨磨蹭蹭地出来,迅速低头越过等在门口的沈忆安,“我走了,明天上班。”
沈忆安很快拦住他,将人扣进怀里,连声音都染着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给个准话啊。”
梅桑结又要控制不住了,伸手抵住他,“我没想过…”
“现在想,想完了告诉我。”沈忆安嬉皮笑脸地松开他,又在看见他耳朵时收了笑,“怎麽弄的?流血了。”
梅桑结被推到沙发上,沈忆安从茶几里抽出药箱,翻出碘伏倒到棉球上,轻轻擦他的耳朵,“你们医院连药都没有?”
梅桑结抠着指头不说话,直到沈忆安吹了吹他的耳朵。
他躲开沈忆安,还是问:“你为什麽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