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过程中,她也无数次祈祷。
“活下来吧,拜托你不要轻易放弃生的希望,不要辜负这么多救你的人,活下来吧。”
好在姜泊霆的生命力非常顽强。
他称得上是钟舒琳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人。
姜泊霆醒过来的那天,钟舒琳拿着一束消毒好的向日葵走进他的病房。
那是白色病房中唯一的灿烂。
病床上的姜泊霆戴着氧气面罩呼吸微弱,但还是向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见。
“谢谢你,钟医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是钟舒琳经年之后再次感受到脸红心跳。
原来守候在他病床前的低语都被睁不开眼但有意识的他悉数听见。
“舒琳,你救了我一命,我无怨无悔地爱了你十年,这算不算一种两清?”
梦中的姜泊霆坐在轮椅上,偏过头来问她。
可她的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生生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舒琳,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你,但是我们之间真的到此为止了。”
这句话之后,钟舒琳再次从梦中惊醒。
拉开窗帘,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雨幕一重又一重。
钟舒琳看不清加拿大,也看不清自己和姜泊霆的未来。
或许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未来。
钟舒琳苦笑。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当悲伤、自责、后悔等等情绪揉成一团爆发时,钟舒琳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钟舒琳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