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时渺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她反反复复做梦,梦里都是年少深爱她的季洛川。
他会因为她一个光怪离的梦,大半夜驱车五十公里带她去无人的教堂和她定终生。
会在地震时,毫不犹豫把她护在身下,神志不清了嘴里喊的都是“菩萨保佑我的渺渺平安顺遂。”
会因为医生一句她可能撑不过今晚,怕她一个人害怕,毅然决然在她前头割腕,先去路上等她。
可梦总会醒。
温存褪去后,等待她的,只有一份流产报告单,和小腹处难言的坠痛。
以及医生无奈的一句:“再早一步你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可惜了,还是对双胎。”
医生眼底的怜悯刺的时渺一颗心生疼。
她颤着手捂着空荡荡的小腹。
那些被她刻意隐藏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本来她和季洛川差一点就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如果不是那些欺骗,如果不是他在她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就选择假死,去圆他可笑的执念……
散不尽的痛意在时渺眼底蔓延。
她死死掐着手心,忍到身子发颤。
病房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来。
季洛川站在门口,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散去,脸色也不太好。
“时渺,你疯了?你知不知道……”
质问的话在看到时渺那张惨白的脸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