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多着呢!”谢蓝衣道,“你们若是愿意,可以跟着我一起做,若是顺利,估摸今年就能筹够给小鹿看病的钱。”
银珠一听,惊得连哭声都停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後,赵堂急忙问:“跟着你一起做,你要做什麽?”
谢蓝衣道:“养蚕,我家搭棚子就是为了养蚕,现在养蚕人少,正是好时机,若是种地,即使粮食收成高,想改变现状还是很难。与其相信空着前院招财,不如相信自己搏一把。你们要是愿意养,明日就可以开始搭棚子,我做一步,你们跟着做一步。”
谢蓝衣说话简洁明了丶掷地有声,脸上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冷静,看得银珠双眼猛睁大,听得赵堂嘴巴张成了“0”字形。
可转念一想,赵堂脸上燃起的神采又黯了下去,变得沮丧起来,“那一定要投不少钱,我家现在根本拿不出什麽钱来,没办法做这些,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蓝衣蹙了蹙眉头,“不问问就打退堂鼓,你们这样怎麽挣钱给小鹿看病?养蚕没有你们想的那麽复杂。”
银珠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轻声道:“蓝衣妹妹,你说说看,只要我们能养,我们一定养。”
谢蓝衣细细说道:“养蚕很简单,但你家房间少,还是要搭个棚子,要实在没钱,棚顶用稻草也成,山上到处都是,然後就是竹匾丶蚕卵和桑叶。”
银珠和谢蓝衣个头所差无几,但听着这番话时,银珠还是不自觉地朝谢蓝衣凑得更近了些,低头洗耳恭听,耳朵几乎要贴到谢蓝衣嘴巴上,听着没声了,她惊愕擡首,“没了?”
“没了,养蚕的方法我可以慢慢教你们,桑叶我家种的就有,你们不够的话可以摘我家的。”
银珠神色激动,眸子里充满希翼的光彩,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把养蚕之术教给我们,要收我们多少钱?”
谢蓝衣险些被气笑,“邻居家的谈钱做什麽?谁要你们钱!”
银珠惊呼:“你白教我们呐?”
谢蓝衣闭眼点头。
银珠兴奋坏了,擡手抓着赵堂的手臂,赵堂默契地朝她点了点头,同样也是振奋非常,但他比银珠夸张的多,又是搓手又是跺脚,一息简直有八百个小动作。
这时银珠突然想到什麽,连忙又问:“可我们跟着你一起养蚕,不就代表抢你生意了吗?”
赵堂一听,当即敛了笑,神色凝重地看向谢蓝衣。
谢蓝衣慷慨地摆了摆手,“什麽抢不抢生意的,钱是赚不完的,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就能挣大钱,凡是做生意它都有风险,赔钱也不是没可能,我这也是第一次做,你们自己想清楚。”
“我懂我懂,我们愿意试试。”银珠眼里含着热泪,“正好几年前我家在山头那块地里种的有松树,如今正好拿来盖棚子。”
赵堂恍然道:“对对对,那些树肯定够用。”
经此一番话,屋里的氛围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谢蓝衣望了眼屋外,不知何时,立春後的第一场春雨已经停了,清新的空气从鼻腔传入肺腑,满是泥土的芬芳。
翌日,晨光熹微,远处的山峦还笼罩在朦胧薄雾之中,扶桑村家家户户已经升起了炊烟。
伴随着鸡鸣和不知谁家的狗叫,谢蓝衣用完了早饭。
谢成山将铁锹提到院里,和魏承晏一起继续搭棚子,谢蓝衣则在一旁帮忙干些递东西的杂活。
“蓝衣!”
门外袭来呼唤声,谢蓝衣连忙放下手上工具跑去开门,只见穿着土褐色麻衣的银珠面容带笑地站在门外,手里捧着洗得反光的瓷碗,身旁站着扛着铁锹的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