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不上做错了,但纪谦就是心虚得?恨不得?投湖:“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理解。”迟轲和善极了,“你故意不小心的。”
“我?没有,”纪谦小心翼翼瞥他,“听我?狡辩狡辩呗?”
迟轲用了很大的耐力才忍着没笑。
他很清楚纪谦没义务跟自己报告这些?,根本没当回事,开始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纪谦那?么大反应,他也就顺势逗下去了。
纪谦和冷柏尧的关系很好猜。
纪家老大纪颂对?弟弟的关注从去年才开始,纪谦出国进修前?,纪家老大的人生?可谓一帆风顺。
就是这一年,纪颂手下的公司开始遭遇各种资金短缺、高层叛变、网络瘫痪,文书被?窃等等倒霉事。
这些?事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迟轲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同一家故意针对?的,因为那?些?手段太像了。
他顺着线索查到海外,几个始作俑者公司的定位有一半在波士顿,剩下的分布于纽约及其周边。
好巧不巧,纪谦就在波士顿,而冷柏尧在纽约,根据新闻和熟人提供的消息,按照时间线排列,那?一年中,两人在这两座城市之间反复来回,并且不存在时间段重叠的单向机票,大概率是去找彼此。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猜测,前?天晚上那?顿饭,冷柏尧的表现?就差把答案写在脸上了。
接过暖宝宝的那?一秒,迟轲就知?道是纪谦给的。
“没有给你禁言。”他说,“狡辩吧,我?听着。”
“是这样的,你之前?说玩摩托车很危险,我?后来真的很少开了,但这个比赛是我?很早前?跟冷柏尧约好的,推不掉,不能不去。”纪谦语速飞快,“至于我?跟他的交情……你不是冷云廷的员工嘛,我?怕你知?道后为难,不如不知?情。”
还算合理。
左边又来了两个大哥,迟轲冲纪谦唤道:“过——哎!抬竿。”
纪谦手忙脚乱一阵收,扯出个空钩。
迟轲取了块鱼饵,捏在指尖朝他晃晃:“过来。”
纪谦毫无空杆的失落,挪着小板凳就凑过来了。
迟轲偏过头。
纪谦眼尖:“笑什么?”
“没什么。”他觉得?刚刚那?动作有点儿好玩,纪谦跟他钓上来的第?二条鱼似的,不用线就能自己上钩,“自己挂钩上。”
“嗯嗯。”纪谦手指很灵活,没一会儿就又把线抛出去了,动作熟练得?很。
迟轲没再关注他的鱼竿:“你跟冷柏尧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纪谦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一起撸串吹牛?”
迟轲看着他,没说话。
纪谦脑子里闪过道灵光,终于聪明了一次:“那?肯定不如咱俩,我?跟你才是天下第?一好。”
迟轲嗤笑一声:“我?接下来说的,不许告诉任何?人。”
上次他只给纪谦说了冷家的一些?八卦,没透露自己跟老爷子的关系。
现?在他无意中把人家的好多产业链扒出来的,作为平等交换,也可以适当交个底。
纪谦立刻把头凑得?更近了:“你说。”
迟轲掩盖掉原主?的私事,把现?在自己的大概处境跟纪谦说了一遍。
纪谦越听眼睛越亮:“那?么帅?碟中谍?”
“感兴趣?那?你来演。”迟轲看他第?三次收空竿,逐渐露出怀疑的表情,“你这技术……”
“门外汉,门外汉。”纪谦心里暗暗懊恼,早知?道他爹以前?教他钓鱼的时候认真学了,现?在好了,白白丧失一个装逼的机会,“就,喜欢,但不是很擅长。”
“钓不上来还喜欢?”迟轲不理解。
他钓鱼只有钓上来才开心,享受大丰收的喜悦,空军他会把自己钓生?气。
纪谦刚要说话,旁边那?俩大哥凑了过来。
他们先是对?着迟轲说:“哟!这两条怪大的呢。”
又看着纪谦的筐说:“嚯!空军了啊。”
纪谦:“。”
迟轲:“。”
“鱼饵还没用完呢哥,”纪谦不服道,“莫欺少年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