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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拎不清的蠢货。”霍芳年低声骂了一句,随口问,“他知道多少?”

“小少爷要做手术的事,恐怕已经知道了,多的就不清楚,少爷自己也有人是咱们不知道的,打听这麽点消息不算难事。”

“到时肯定要来见我。”霍芳年不太当一回事,又有点心烦地说,“直接送到我办公室,让人带他上来。”

钟择弯腰道:“知道了。”

霍芳年坐在钟择从客厅搬进来的小沙发上,靠着沙发背闭目思索。

过了好久,他才起身,拿指尖敲了敲摆在辛荷腿上的那几张检查报告,最後道:“最近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手术可能不会等太久。没有别的选择,你也劝劝你哥,把脑子放清醒一点,小打小闹我不管,但不要在这种已经定了的事上给我添堵。”

霍芳年走了,钟择跟着他离开,回手轻轻地带上了病房门。

辛荷把那几张化验单叠好放在床头柜上,隔了会,又拿过来翻着看了看。

他也算久病成医,上面的数据对他而言并不陌生,配型检查也做过两次,不过没一次像他和辛或与的这份这样完美,简直是天生的供受体。

这十七年来,辛家避他如同水火,只要想想那个看他一眼都怕脏了自己眼睛的外公不得不在这种时候承认他的血脉,不能再自欺欺人的样子,还真有些滑稽。

不可否认的是,听到哥哥马上回来,辛荷心里的恐惧立刻就少了很多。

他翻身躺下,把那份报告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两遍,更多的是在担心去找霍芳年的霍瞿庭。

*

门外传来间隔的两声敲门声,霍芳年继续手里的工作,温声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霍瞿庭西装笔挺丶外形干净丶面容严整,他回手关上门,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办公桌前,叫了声:“爷爷。”

“论文写完了?”霍芳年摘下眼镜,向後靠在办公椅背上,一手食指轻敲扶手,“这时候回来。”

霍瞿庭刚要开口,他又说:“坐下说,刚下飞机,累不累?”

霍瞿庭没坐,也不跟他绕圈子,直说道:“小荷的事,我不同意。”

霍芳年道:“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您无权不征求我的意见。”霍瞿庭神情还算平静,但盛怒之下视线如炬,声线平稳但极其有力,“从他回到霍家,一直照顾他的人就是……”

“他的监护人是我。”霍芳年道,“所以决定他是否进行脏器捐献的人,就也是我。”

“辛或与根本不需要肾移植,他那点病,隔几个月做次透析就能再活二十年,况且,退一万步说,辛家家大人多,我不相信再找不出一个配得上型的人。”

霍芳年道:“有配得上的当然是做移植最好,辛家也有人配得上型,但你知道辛荷怎麽来的,他的匹配度高得离谱,人越有钱越惜命,你设身处地地想想,你看过一个跟你这麽配的肾,还想要别人的吗?”

“他算什麽东西?!小荷的命比他高贵一百倍,我告诉你,你也大可以告诉他,再打这种肮脏的心思,我不介意让他立刻体会挖肾挖肺的感觉!”

“霍瞿庭,你不要发疯!什麽东西,我才要问你,辛荷算什麽东西?乱伦生下来的怪物,霍家养他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还有你!不要以为自己养了他几年,玩了点过家家的游戏,你们就是亲兄弟!”

霍瞿庭迈近一步:“辛荷是普通的供体吗?!他还没成年,身体发育又比同龄人慢,他那个病,您也不是不清楚,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您和辛家的人罔顾人命!辛或与就算是皇帝,也不至于让另一个人拼着性命只为了摘一颗他没那麽需要的肾!”

霍芳年突然不说话了,胶着的空气陡然平静,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霍瞿庭,很长时间,霍瞿庭渐渐不敢相信他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霍芳年说,“辛荷死了最好。”

“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信达和宏生都出了点问题。所以到时辛或与拿了肾丶死人帮咱们顶了罪,他跟我搅到一根绳上,剩下的我让他帮着擦擦屁股,他也非得情愿。”

不愿但也清醒地,霍瞿庭陡然间认识到,不清楚辛或与知不知道,但原来从霍芳年开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辛荷在他心中,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在霍芳年的眼里,辛荷从来都是一个完美的傀儡,七岁那年把他留在霍家,就留住了辛夷的财産。

不闻不问地等他长到十七岁,恰好碰上这个可以做个商业犯罪的替罪羊的机会,还顺带大方地从他肚腹里剖出一颗肾脏,当作送给辛家的顺水人情。

从头到尾,霍芳年都没有要跟霍瞿庭讨论辛荷手术的可行性。

因为他本就没有要辛荷活着。

而可以让辛荷死在手术台上的办法简直也太多太多了。

霍芳年看着霍瞿庭像是有些愣怔的表情,突然发自内心地慈爱地笑了笑:“我总是忙,你爸爸又走得早,你妈还不成器,没什麽人有时间照管你,但给你请的教师丶上的学校,一直以来都是最优秀最好的,你在爷爷的庇护下才不受风雨地长到今年二十六还那麽小孩子气,做事不过脑子,只凭一点意气做主,照这样下去,以後怎麽办?”

“这麽多年,我把他留在家里是为了什麽,你是知道的。我也清楚,你本性里有些从你妈那来的不值钱的心软,有些话我原本不必要跟你说的那麽清楚,就像今天,我大可以劝你说辛荷只是做个移植手术。”

“但是瞿庭,你以後是要接管芳年财团的人,我问你,你最近在伦敦的事情不止学校的毕业论文吧?这几天撒开手,谈好的风投撤走,可以说过去三年做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我本有百种方法阻止你回来,更有办法让你从始至终都得不到一点口风,但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能成事的人。”

“结论是不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可我只有你一个孙子,所以以前的天真就不再去管,我只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把它当成个分水岭……你也该长大了,信达和宏生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到时它们交到你手里,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会让你粉身碎骨都不算过分。”

两人一坐一站很长时间,霍瞿庭纹丝未动,也没再开口。

良久,霍芳年起身,亲自去给他倒了杯茶,茶色新鲜,是最近的大红袍,他端到霍瞿庭面前,袅袅香气扑鼻:“听明白了吗?”

霍瞿庭接过那杯烫手的清香茶水,小臂连同手腕都在发抖,茶杯磕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芳年和煦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很久,霍瞿庭说:“听明白了。”

“算你懂事。”霍芳年拍了拍他笔挺的肩上不存在的灰尘,用意料之中的表情叹了口气,“这都是为了你,你明白爷爷的苦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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