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城的一派祥和安静不同,首都中心车水马龙,在这个人人擦肩而过,人人湮灭人海的地方,他们手掌相握,彼此的体温比什麽都要暖。
她仰头看着高楼大厦玻璃上映出的最後一缕阳光。
“我在这里长大,却从来没走过这段路。”
她忙忙碌碌的前半生,没有时间为任何稀松平常的事物停留。
不管是一缕残阳,还是一个眼熟的人。
浅浅呼出口的热息像调皮的团子,很快两团就交汇了。
他黏糊糊地说:“未来你可能会走很多次,不要嫌腻啊。”
薛知恩无奈摇头,捏紧他的掌心。
“不会。”
不会嫌腻。
*
两人的婚礼没有定在初春。
毕竟是薛家唯一的大小姐的结婚,阵仗小了薛老太太要闹,齐宿的家人也不同意,只能往後延迟。
今天,齐宿开学,薛知恩送他到学校。
她对这些形式主义很是无所谓。
“要不是怕你受欺负,婚礼我也不想办,麻烦死了。”
齐宿笑而不语地搂上她的腰,求她下课也要来接他。
他比薛知恩贪心多了。
他是一定要办婚礼的。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跟她站在一起的,是他。
是他齐宿。
“齐教授,刚才送你来的是谁啊?”
路上遇见相熟的学生们,上前来打听,想到他们亲密的模样。
“是女朋友吗?”
齐宿摇摇头。
女学生刚要松口气,就见他举起左手,笑着说:“是我新婚妻子。”
学院最年轻最有才的油画系齐教授结婚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谁看见了,谁看见他太太的脸了吗?”
“远远看了,那气质简直没谁了,而且你们没看见那辆车吗?全球限量版啊!”
“说不定是齐教授买的。”
“可是齐教授不懂车啊。”
“哎呀,”有人打断,“别说什麽车不车的了,我真的好好奇教授的老婆到底长什麽样。”
“我刚才去找导师的时候教授正在给他们发喜糖,我听他说,他太太下午会来接他。”
“好!就下课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