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虞微年忙着打游戏,所以没有注意到微信提醒,又或者消息没有弹送……虞微年并不是故意不回他消息,而是有原因的。
柏寅清坐在落地窗边,这段时间是期末周,在正式期末考前有一段长达半个月的空档,让学生用於复习。他知道该找点事做,他试图看书复习,可这些知识点太过简单易懂,根本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有些恍神地看着礼盒内的项炼,这是他外公刚托人送来的,是他们家祖传的项炼。他一直想给虞微年,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有很多个瞬间,柏寅清想不顾一切去找虞微年,敲响虞微年家的门铃。脚刚迈出,手紧紧握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勇气按下。
他不能打扰虞微年,他应该听话,给虞微年充足的自由空间。
本科专业知识对柏寅清而言太过简单,为转移注意力,他开始自学研究生课程,并开始拓展其他领域的知识点。
第四天,两辆张扬的车辆停在虞微年家附近,其中有一辆是高调的超跑。驾驶位门打开,几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下车,按响虞微年家的门铃。
虞微年懒得开门,直接告诉杭越等人密码,让他们自己进来。一行人刚到屋子内时,虞微年正拿着手机,抱着手臂,无奈地与人打电话。
「停,打住。」他道,「常在希,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意义呢?当初我要去美国读书,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但你拒绝了,不是你先放弃我的吗?」
「你说我们暂时分开,我们可以异国恋。」他似乎很困惑,「你凭什麽觉得你能让我等那麽多年?」
电话另一头是长久的沉默,虞微年又陡然换上一副柔情的面孔,声线都是温和的,「好啦,都是老同学,认识那麽多年,没必要搞这麽僵对不对?恋人做不成,朋友还是可以的。」
等他应付完常在希,褚向易终於憋不住了:「你就这麽对你的白月光?」
未免太无情。
「白月光?」
虞微年慢条斯理地重复这个词,觉得好笑极了,「其实我很好奇,为什麽你们都觉得我对他念念不忘?现在机票很贵吗?回国很难吗?我出不起钱吗?如果我真的很喜欢他,就算每周一次飞机,我都会愿意飞回国。」
「只要我足够喜欢,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还有,我不是因为常在希才喜欢这种风格,而是我一直喜欢这种风格的人,所以才会选择他。」
虞微年做出的选择,不会受到外界影响,他是他世界唯一的主体。
虞微年之所以当时利索地提了分手,也是因为没那麽喜欢。的确是初恋,的确也喜欢,但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那不至於。
世界那麽大,最好的人永远在下一个。
尽管早就知晓虞微年很薄情,可亲口听到他说这些话,褚向易等人还是有些震惊。他们原以为身为初恋的常在希是不同的,好歹也是个白月光级别的人物,结果在虞微年眼中不过是一粒足边尘埃。
褚向易:「那柏寅清呢?你们又是怎麽回事?什麽叫分了一半?」
虞微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我提分手,他不同意,这叫分了一半。不过也算是完全分手了,只是目前久久还在他那里。」
「所以你要冷暴力,逼他提分手?」
虞微年低低地笑了声:「怎麽能叫冷暴力呢?」
他只需要做回自己就可以。
只要虞微年像往常一样泡吧乱玩,柏寅清迟早会受不了,他深知柏寅清不是那种能忍的人。
现在柏寅清觉得能忍,无非是事情还没有发生,真当事实摆在眼前时,柏寅清一定无法忍受,就像柏寅清以为自己不会介意他的那些前任,心中却始终藏了根针。
这一点并不是虞微年胡乱揣测,而是有数据支撑的。他谈过很多段恋爱,有着丰富的人物画像,绝大部分人都像柏寅清一样,一开始占有欲强,之後又服软退让,他们以为能容忍他继续玩下去,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谈恋爱需要双方同意,提分手却不是。他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接受就拉倒,反正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一双长腿交叠,虞微年靠着椅背,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与未曾褪去的吻痕。
他偏过首,懒散眉眼中尽是不在乎,「我需要看别人脸色吗?」
褚向易愣了一愣,看着虞微年颈间的吻痕,突然有些不自在。
他挪开目光,语气幽幽道:「谁敢看让你看他脸色啊?向来都是别人看你脸色的份儿。」
虞微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时可以付出一切,不喜欢时毫不犹豫走人。在恋爱这场游戏中,他从来都是赢家,没有人能牵着他鼻子走。
「柏寅清现在还在你家住着?」杭越道,「久久呢?怎麽不见他?」
提起这事,虞微年还郁闷:「久久在家,当时……反正我当时没办法把他带出来。现在还是柏寅清照顾他,他很喜欢吃柏寅清做的猫饭。」